裴熙春没好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顺路送她回去!”
九九支支吾吾。
到底还是先把雷有琴送回了雷府。
九九叮嘱说:“以后得长个教训呀,别做危险的事情?了!”
想了想,又?取了一粒药丸给她:“吃了再睡,你受了很大的惊吓,不能直接睡觉的。”
雷有琴托着那粒药丸,怔怔地看了会儿,又?伸臂将九九抱住了。
她哽咽着说:“九九,谢谢你,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才好……”
裴熙春双手?环胸,靠在墙上,不耐烦地朝九九做了个口型:都什么时辰了!
九九有点心虚地拍了拍雷有琴的背,叫她回去歇下t?,别跟人?说这事儿,赶紧跟着裴熙春离开了。
离雷家最近的是舒家,只是裴熙春从舒府门前途经,却连停下的意?思都没有。
九九若有所思:“先前在英国公?府见过的那位杨学士……”
裴熙春说:“就?是你想的那个人?。”
九九明白了,也因此产生了更多的好奇:“世松她不具备天?赋吗?”
裴熙春摇了摇头:“她是杨学士唯一的女儿,母女二人?血脉相连。”
“当年?杨学士在小酆都修行破关?时,她阴差阳错地受到了一些影响,她有天?赋,但却是残缺不全的……”
……
舒世松回到舒家的时候,天?色也已经很晚了。
途经前院遇见堂兄世文,后者?皱起眉来,叫她:“世松。”
舒世松隔着一段距离停下来,行礼叫了声:“兄长。”
舒世文背着手?,说她:“一个小娘子,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在外边疯跑,像什么样子?传出去叫人?笑话。”
舒世松向来与这位堂兄不太和睦,这时候听他教训自?己,也不愿意?忍气吞声,当下笑微微的,反唇相讥:“比宰相子弟嫖宿妓家还不体面?”
舒世文气得下巴颏直哆嗦。
舒世松见状,赶忙朝他行个万福礼,道一声“堂兄再见”,一溜烟儿地走了。
舒世文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仍觉余怒未消,看妻子任氏坐在矮凳上轻柔地推动着婴儿床,哄孩子睡觉,他憋了好一会儿,才哼了出来:“真是不知?好歹!”
任氏不咸不淡地问他:“这是怎么了?”
舒世文不想跟妇道人?家说那些长短,只是吩咐她:“世松出去野了一天?,刚刚才回来,明天?你去母亲那儿说一声,请她老人?家去劝劝叔母。”
他长吁短叹,语重心长:“叔父就只有这么一点骨血,临终前将她托付给我们家,若是学坏了,外人不止会说叔母教女不善,也要戳咱们家脊梁骨的!”
任氏看了他一眼,说:“好。”
……
舒家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说大,是因为长房儿女众多,儿女的齿序统一编纂,都排到十三了。
说小,则是因为整个舒家拢共就?只有两房人?。
长房一支,住东园,二房一支,住西园。
实?际上二房这边,也只有舒世松和母亲杨氏夫人?母女俩罢了。
早些年?也不是没有亲旧们揣摩着长房的心思,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点劝过。
那么大的西园,就?住着那娘俩儿,实?在是有些空旷了,不如再加几堵墙,隔出来几十间房子,叫长房这边的公?子小姐们挪过去多好。
舒相公?夫妇俩十分坚决地把这话给否了,说宅子是老爷子和老太太还在的时候就?分好了的。
自?家人?口多,那是自?家的事情?,没道理去抢占人?家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