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晔硬挨了一下,他一步步走到她跟前,微微弯了身子:“娘子,我来为你诊脉。”
圣上弄得人烧了一天一夜,灌了不知多少药才降下体温。现下醒了又是一副激动模样,王晔是医者,怕她气急攻心又加重病气。
任卿卿垂着头,过了半晌,这才伸出了一只手来。她如今病得厉害,若不好起来,恐怕再也见不到小宝。
女子肩膀耸着,啜泣声传到他耳朵里,王晔搭在她腕上的两根手指顿住,心中不忍。
他不晓得她身份,却觉圣上实在不应该这样。
小娘子瞧着才十八九岁,圣上看中也便看中了,怎么还要将人下了大狱?
他素来就心软,这回更是如此,见她同自家妹子年纪相当,不由轻声道:“娘子,审时度势,过刚则易折。”
任卿卿哭得更伤心,她哪里过刚了,她在他们面前,分明连反抗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惹她哭得更大声,王晔有些急了,口不择言道:“我家主子身份非凡,若你讨了他欢心,必然前路坦荡。”
她抹泪的手顿了一顿,差点被这书呆子的话气笑。什么前路坦荡,她哪来的前路?!
只是想到他说的话,又看自己眼下处境,想见小宝、想出大狱,的确只能靠着那男人。
纵使,这本就是他干的!
她咬着牙,心里冒出一团火。
王晔说完便有些后悔,但见这小娘子已然伸了手去拿床边的药碗,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她仿若有了精气神,一双杏眼朝他弯着:“多谢。”
王晔心倏地一抖,深深弯了一躬,背着药箱离开了。
实在罪过,圣上的女人,他竟然也敢多看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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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求见的郑岳乃是御林卫统领,他管着一应公主藩王的行踪,此番也正是为此事而来:“圣上,汝阳公主在叁日前离京。”
萧承不甚在意,他这个妹妹被先帝太后娇宠多年,素来是个随心所欲的脾气。
他抿了口茶:“她去哪了?”
“河西。”
他的手略微一顿,想起探花郎也在那处,皱着眉问道:“找周存丰去了?”
郑岳答是。
他沉着眼,长指一下下地敲着桌面。
难怪,任卿卿到处送投名状都没人接,被自己关进狱中还常有人来打探,原是他这个妹妹做的怪。
他丢了块出京的令牌给他:“你去,把汝阳带回来,若她硬要缠着周存丰,便打断她的腿捆回来。”
她贵为一国公主,竟看上一个有妇之夫,实在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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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正是水灾频发的时候,朝中事务繁多,到了夜里,萧承仍在灯下批奏折。
何天生轻手轻脚地进来,道:“圣上,敬事房送了绿头牌来。”
他已许久未曾踏足后宫,上次――
上次还是在狱里?H那个女子。
他眼前浮现出她一身白肉,扔了手中朱笔,道:“她身子如何了?”
何天生愣了一愣,这才想起他问的是任卿卿,连忙应道:“娘子身子已大好了。”
他心里古怪,圣上当真是心思难测,隔了这些日子,怎么又问起她了。
萧承站起身,沉声道:“备马,出宫。”
索性已经?H了她,一回与几回又有什么差别。
他驾着快马来到那处私狱,脚步沉重地走进去,一眼便见到了她。
人裹着被子睡得香甜,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埋在其中,瞧着是清减了许多。
萧承略微一扫,便知这牢房里布置好了不少,下人都是见风使舵的性子,也让她好过了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