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感情,两人还育有一子,难道她是一朝一夕便放下的么?天下负心汉那样多,她此前自诩他们夫妻少年情谊,定会白头偕老,却让他狠狠打了一巴掌。
周存丰听她承认,心里仅存的那点希望也破灭掉,终于忍不住红了眼角,沙哑道:“我们之间有误会。”
见她垂首不语,他深吸一口气,苦笑道:“你便是恨我,也该让我解释一番。”
她手指微微一动,冷声:“你说吧。”
她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我初初登榜,在赴宴时与汝艳公主相识,自那时起,她便缠上了我。”
萧妙贵为公主,他只得小心待她,接他们母子进京一事便搁置了下来。谁知她从看上他开始,就已着手派人去查探他家情况。发觉他家中有妻有子,便先声夺人绑了周存丰的父母进京,又令人仿照他的笔迹写了封休书,想要比他就范。
她拿他父母威胁他,言他若不放弃,她定然直接杀了任卿卿。
周存丰到底刚登榜,即使得了皇帝喜爱,本身仍旧没什么实权,只得暂时妥协。他暗中安排了人要将他们母子送到边疆去,待他解决一勾事宜再去接,哪知任卿卿脾气倔强,得了消息后便赶赴京城,与那人错肩而过。
随后他被皇帝派往河西赈灾,汝艳公主想杀了她,又阴差阳错被皇帝拦下。她索性隐瞒了任卿卿来京告御状的消息,想一直骗他。
直至那一日在城墙上,两人终于重逢。
任卿卿垂着头,脸隐在黑暗中,瞧不太真切。若周存丰所言是真的,那两人确确实实是错过了。
他一双眼里有泪光,哽咽道:“卿卿,我不会骗你。”
“我从未想过娶她,是……圣上赐的婚,我不得不接旨。”
任卿卿心中一恸,她自然知晓,那日萧承特意告诉了她他要成亲的消息,只没说是他g的。
她有些茫然,此前只当他贪图荣华,却不想其中还有这样多曲折。原本已是认命,现下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勉强张口:“我……我先走了。”
周存丰不可置信地盯着她:“我所言句句属实,你便这般不信我?”
任卿卿扶住石壁,低声:“我……”
他自嘲一笑:“你走吧,只我放不下你,还会再来。”
她脚步慌乱,提着裙子离去。
周存丰望着她的背影,脸色晦暗不明。
除了北辽,他桩桩件件都说予了她,他心中爱她至深,便是她如今委身皇帝,他也绝不会弃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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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卿卿认得路,却是一个人晃荡着,不知该去何处。
照周存丰所说,若她当日信他一些,留在河县,等着他来接她,兴许不会变成这样……
她脚步一滑,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跪在地上起不来。
若周存丰此前并未背叛她,那她,却是在他之前便和皇帝有染,她此前的那些怨恨,究竟算什么?
头顶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卿卿,在地上做什么?”
萧承尚不知她下午遭遇,今日事多,他现下才出金銮殿,恰好看见了她。
她抬起头,一双眼空洞地望向他,泪流了满面。
他的心猛地一缩,蹲下身凑近她,想用手抹去她的泪:“怎么哭了?”
她自那回逃跑后便不大哭了,偶有一回两回,也都是在床上。现下哭得面无表情,只不停地落着泪,眼里似是……还带着恨意?
任卿卿撇过脸,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垂着头不语。
萧承的手僵在半空中,眉头拧得紧紧的,不知她到底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