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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卿卿耳根微微泛红,她在河县时也算是个美人,只来了上京后生得好的娘子一抓一大把,便也清楚自己算不得什么,更何况那北辽的姑娘我见犹怜,姿态娉婷,哪里是她能比的。
那样的美人他不去宠幸,偏要来承秀宫同他们母子俩挤在一张床上――任卿卿神色复杂,望着他的眉眼出神。
他的指头顺着她的眼睛描摹到鼻尖,最后停在她唇珠上,紧贴着她喃喃:“我的卿卿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她咬着下唇,被他说得愈发羞窘:“你莫说了!”
他闷声笑:“是北辽人说的。”
任卿卿向来不善于应对旁人的夸赞,更何况是他这样名不副实的八个字。她气得去推他:“北辽人说什么是什么,你去找北辽人好了。”
她这话一出,原是顺着他反驳,谁知萧承眼睛亮了亮,把憋了一晚上的解释吐出来:“我何必要去找北辽人,她不过是个赝品。”
她顿了一顿,还没反应过来,萧承便又絮絮叨叨地说:“北辽是异域,送来的美人亦是金发碧眼,与咱们不同。只这回却送来她,你可知为何?”
任卿卿将将摇摇头,便被他响亮地亲了口,畅快地吐出最后一句:“自然是因为你。我素来没有宠爱的妃子,北辽摸不准我的喜好。你进宫不过两月,他们便送来了与你相似的赝品。”
他嘀咕:“原不打算要的,只是想看看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这才收了。”
她被他按在怀里,心情复杂。她哪晓得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原还以为他是见色起意,想来很快要厌弃他们母子了,谁知竟是因为这个。
见他眼睛熠熠地望着自己,任卿卿不免有些尴尬,偏过脸去,轻声:“哪里像我了……”
他哼一声:“赝品罢了,我自然能认得出。”
他懒洋洋地躺着,道:“宫里藏着奸细,我要引蛇出洞。”
她道:“既然要迷惑她,何必夜里又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