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卿卿耳朵微动,他的话传进她脑子里转了一圈,又飘然出去。她心中仿佛有什么断开,霎时心灰意冷。
萧承笑着:“方才见汝阳的人在寻你,快些去吧。”
周存丰躬身行礼:“是,微臣告退。”
退了没两步,皇帝又道:“驸马,汝阳性子娇纵,你须得多体谅她些,好好同她过日子。”
他的背脊一下子变得僵直,同她过日子,是叫自己把这事烂在肚子里,再也别念起任卿卿了。皇帝在公主大婚那日,似乎都未说过这样戳心窝子的话。
他垂下头:“是,微臣谨遵圣上教诲。”
萧承挥手叫他下去,又转身拥住任卿卿,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眼睛望着天边不断炸开的烟花,似是真的在欣赏。
小娘子抱紧孩儿,冷声开口:“我爹娘呢?”
他点了点小宝的鼻子,眼睛眯起来:“你回宫便能见着了。”
他手上握着她父母儿子,又把着这整个天下,她压根就逃不出去。
她垂着眼,只道:“回去吧。”
萧承垂首亲了亲她的额头:“急什么,小宝想看烟花。”
她没躲过去,只能攥紧了手,怔怔地望着天边绚丽的烟花。
她身边的男人丝毫不在意,只是揉着小宝团团的小脸,逗他:“见着娘开不开心?往后便能日日见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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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死
小宝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他歪在娘亲肩上,小嘴里吐着泡泡。
萧承把他接过来递给何天生,识趣的内侍立即抱着孩子离去了,只留着两人在城墙上。
他忽的把任卿卿抱起来,让她坐到城墙上,脸上原本的笑意早没了。
他道:“你看看。”
看哪里?
任卿卿被他按住头,往下望――她瞧见了,城墙高耸,几乎能瞧见上京前半段的所有。她看见买簪子的小摊,看见卖糖葫芦的路人,甚至看见了那个没走多远的取笑过她的小孩子。
他一直站在这儿,视线里一直都有她,看着她纠结、逃跑,再到遇上周存丰。
她心里清楚他在试探她,但她还是这样做了。
她垂下眼,道:“看见了。”
萧承又把她推出去些,几乎半个身体都悬在半空,只有腰间一双手锁着她。
他的嘴唇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瞧见了吗,这天下是朕的。”
“你也是。”
他低笑一声,无情地戳穿她:“你不过是仗着自己在朕心中有几分地位,便又吵又闹。你是真的觉得朕不会杀了你,是不是?”
任卿卿一张脸变得惨白,身子微微地抖起来。
他说得都是对的,她不知晓他是怎样对她有了感情,却晓得该怎样利用。
夜风簌簌地吹过,她遍体生凉,又听他道:“若是朕放手,你觉得你会死吗?”
一定会的――城墙十几米高,她在半空中,一颗心提起来,几乎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又一颗烟花在她身后绽开,“哗啦”的声音激得她身上起了鸡皮疙瘩,似乎将她打醒。
少年夫妻靠不住,中途杀出来的皇帝总叫嚣着要杀了她――任卿卿唇色泛白,道:“我不想死,但求你,放了我吧。”
“你是圣上,要多少女人没有,同我纠缠在一起,难道不会有损你的名声么。我一个乡野村妇,也受不住皇恩。”
她顿了顿,侧过脸,烟花在她脸畔照出彩色的光芒:“我和你就像这烟花,放过就没了。”
萧承怒火攻心,眼前被气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