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新磨了茧子出来,是这几日接连不断地赶路所致,牵她的时候有些刺刺的。大手完全握住了她,源源不断的热意从手心传进来身体里。
她却不知,方才那将士赶上来,便是告诫他对女人要强硬点,有时她闹脾气,绝不能由着她闹,须得主动出击。
萧承心里冷笑,他一个堂堂皇帝,还需要一个小兵来教他驭妻之术?
只是犹豫一番,真伸出了手牵住她,却发觉她当真未曾甩开他。
他紧紧地攥着她,又改为十指相扣,牢牢地握住她。
任卿卿悄悄撇了他一眼,正好撞上他也在看自己。
萧承故作冷淡:“看什么看。”
手却是半分不松开。
她咬了咬唇,手心热得厉害,在北辽这样寒冷的地方,倒也安心了许多。
此处离北辽营帐仍有距离,天色却渐晚,两人进了家客栈,订了一间房。
见她垂首,萧承不由又道:“你自个儿睡床。”
话一出口,便觉自己犯蠢,以夫妻名头行走在外,还要同一间房不同床,也是故意给自己找气受。
只是他自诩金口玉言,便绝不把这话收回来。
任卿卿心里涩涩的,低低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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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要冻死
此处位于北境,前几日倒还好,萧承在马车外头过夜,虽冻得瑟瑟发抖,却也硬生生挨过去了。
这几日风雪却是愈发大,即使屋里生了炭火,脚底板也不停地往上升着寒意。
萧承找店小二要了床铺盖,就放在任卿卿的床边,盖着褥子强撑着。
到底是地上,怎么会比床上暖和。他自登基的这些年来还从未睡过地上,这还是头一遭。
没过一会儿,萧承只觉自己鼻塞头疼,有些风寒的前兆。
怕吵醒任卿卿,他低低地咳嗽了几声。
她压根就没睡,耳边听到他传来动静,不由坐了起来,看着他的背影道:“你睡床吧。”
萧承死要面子,冷哼一声:“我睡床,你在地上被冻死么?”
后头没了声响,他又想起刚才那小兵所说的,忍不住又是气闷。他已主动牵了她的手,她还对他这样冷淡。
此时,身后传来动静,是任卿卿躺到了他的身边。
她离他尚有一臂距离,只在地板与床铺的边缘占了小小一点位置。
她低声道:“你去吧,本就是你花的钱,莫冻――”
话还未说完,萧承已经长臂一伸将她拖进了自己的怀里,咬牙切齿道:“你是要跟我划清界限?!”
他张口狠狠咬到她的肩上,隔着衣裳用劲,恨不得咬死她。
任卿卿连声痛呼都未发出,只是将手攥得紧紧的,一动不动。
他察觉出不对劲,伸手将她翻过来,却见她眼角流着清泪,即使被他按着,也一眼不看他。
萧承伸手粗鲁地抹掉她的泪,恶狠狠地道:“你又委屈了!”
她这时才将眼睛移向他,哽咽道:“是你要划清界限。”
“我哪里要了――”他念起方才说的她自个儿睡床的那话,又是生生哽住。
任卿卿的双手捂住了脸,开始剧烈地哭了起来:“你不是要放手么?”
萧承有些心虚,那话说得哪有几分真心,他们二人纠缠那么久,哪能说放手便放手。
他抓住她的腕子,又是一阵瞎抹,只是这回力气轻了点。
她水色杏眸宛如破碎的星辰,仿佛是真叫他伤到了。
他把头凑过去,狠声道:“你呢?小宝出事你就要死要活,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
任卿卿带着哭腔:“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