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把她抱起来,大步走回床边,轻轻将她放上去。
她还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
他摸着她光洁的后背,低声:“我须得走了。”
任卿卿愣了愣,不大自然地收回手,心里微微酸涩:“好……”
他“噗嗤”笑出来,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行了,要走了也不给夫君笑一个?”
她咬了咬唇:“……你才不是……夫君。”
萧承捏她的鼻子:“我不是谁是?”
“忘了,我不是你夫君,是你的船夫姘头。”他逗她。
任卿卿果然被逗得红了脸,小声道:“你真讨厌。”
他勾起唇角:“这会儿说我讨厌,往后见不着了,看你怎么好。”
外头传来哨声,萧承顿了一顿,捏捏她的脸:“行了,我真走了。”
她嗯了一声,眼睛却盯着他不放。他捂住她的眼睛:“睡吧,你这样看着我,我哪舍得走。”
任卿卿闭上眼,睫毛在他手心里颤,没一会儿,男人吻了吻她的唇瓣,收回手起身离开。
她又睁开眼,望着他的背影。
萧承回身关门,她紧紧地闭上,待耳边没了声音,她又试探睁眼,谁知他仍站在门口,无奈地看她。
她忍不住,掀开被子扑向他,他紧紧搂住她,在她耳边叹息:“任卿卿,你这样我怎么走得了?”
任卿卿声音哽咽,强忍着:“你走吧。”
一年前哪能指望她投怀送抱,还这样亲近自己。好不容易哄到了她,又要离开,萧承想到北辽那群疯狗,憋了一肚子火。
他摸摸她的脑袋:“你乖乖的,我很快就来接你。”
她轻轻点头,看着他关上房门。
待脚步慢慢远去,任卿卿有些愣愣地回到床上,裹着被子失神。
他脾气坏,床事又粗暴,从前又那样对她。只是她心里是真让他住了进来,不然怎么这样为他担忧。
隔日,何天生便来了船上,道是圣上叫他护送着他们回京。
任卿卿心里一紧,郑岳和何天生乃是他的左右手,如今放了一个在她身边,他那里该如何。
许是看出她的心思,何天生道:“娘娘不必忧心,鱼已经上钩了,并不会有大碍。”
她皱着眉头,总觉得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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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让我只保护您(5000珠加更)
他们收拾一番,与任父任母分开,走了陆路后再走水路,多番变换路线。
任卿卿心里突突地跳,只觉事情仿佛没那么简单。
一日夜里,他们一行人在河上行船。她坐在桌前,心里惴惴不安,方才站起身,何天生便破门而入,面色惊慌:“娘娘,快走!”
外头喧闹起来,兵器撞击声、听不懂的骂声霎时传入耳里。
她嘴唇发白,手颤着:“小宝、小宝在――”
何天生打断她:“娘娘,小皇子已上了小船,咱们快些走!”
他是个微胖的内侍,但力气却极大,拉着她极快地走着,几乎是奔跑了起来。
到了船尾,那头血腥味更浓,应是已然有过一场对战了。任卿卿看着满地的残肢断臂、鲜血淋漓,头晕晕的慌得厉害,想见到小宝的心更加迫切。
夜色茫茫的河中,两艘小船被放在其中,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定睛去寻,果然见到睡眼惺忪的小宝被一个侍卫抱在怀中。
任卿卿正要下去,又被何天生拦住:“娘娘,去这一艘,那艘满了,且我们分开走能快些。”
她只得依言跳到另一艘船上。
大船上仍在厮杀,只是北辽那边人多势众,竟已将留下的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