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男人到底出轨过多少女人呢?有多少个夜里他和不同的女人抵死缠绵,在多少个地方他和不同的女人恣意发泄。他是不是也用这样的怀抱亲密地抱过其他人,用亲她的唇.......

谭臻弯着腰,难以自抑地干呕了起来。顾以巍脸色一变,连忙放开了禁锢着她身体的手。

她用力推拒着顾以巍的胸膛,眼神是满满的厌恶。

“放开我!放开我,恶心!”

“不敢说吗?顾以巍,你还怕什么,我现在还有什么承受不住的?”

顾以巍的确不敢说。暧昧潮红的记忆一层层在他脑海里翻涌,一张又一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迅速掠过,他知道随便拿出一个名字都会让谭臻崩溃。

谭臻看着闭口不言的顾以巍,彻底失了冷静。

她挣脱顾以巍的手,拿起一旁的一份文件袋。这份文件她从进门就一直藏在身后,开口处被手指捏出了深深的印迹。

谭臻扬起这份文件:“你猜,这份文件里是什么?”

乔应城给她说这件事当然不是空口白牙,回家的车里他曾交给她一叠纸质证据。谭臻当时愣愣地看着它许久,最终没有打开。

她还想亲耳听。

“臻臻!”

顾以巍心里升腾起不好的预感,身体僵硬地像一块冰,脑子里飞快回想着什么。

这一年以来他尽量不会去开房,和女人偷情时避免暴露在监控摄像头上,连包养周茉都用国外账号转账,就是防止有一天会被有心人发现证据。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世上只有没做过的事情没有破绽。

谭臻不可能有时间收集这些。他想不通乔应城到底是何时盯上了他,又如何不动声色地搜集到了证据,只等着在这一刻致命一击。

谭臻拿着文件袋的手有些颤抖:“还不说是吗。”她直接撕开了文件袋的口子。

正在里面的东西要倾斜而出的时候,顾以巍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他害怕里面的东西会是不堪入目的画面。那样的东西瘫放在他和谭臻两个人面前,只会让如今的场面变得更加惨烈不堪。

他对上了谭臻的眼神,心里止不住发颤。从前那样爱意满满的眼神再也不见,事到如今只有两相对峙的绝望与痛恨。

而这一切,除了他怪不了任何人。四周的空气凝固而安静,身体的所有感官仿佛已经隐去,但这一刻顾以巍觉得自己指尖都是冷的。

记忆里翻腾的画面此时像是针针见红的毒钉,密密麻麻扎在心口。他多想时光倒流回到一年前,那时的他身心干净,拥抱起谭臻来坚定又幸福。

而不是像现在,连靠近她一步都觉得自己脏。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哑声道:“我说。”

谭臻一动不动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手无意识地攥紧了沙发巾。

他的目光望向空气中虚无的一点,声音僵冷而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