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归根到底,不过是他顾以巍,咎由自取。

谭臻脚步瘫软地跑了好一段距离,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整个世界对她来讲此刻都是模糊而灰白的。

来到一个狭窄的走廊,她靠在墙上埋着头,终于控制不住地号啕大哭起来。

一切发生得太突如其来,刚刚震惊而痛苦到麻木的心脏现在仍然紧紧攥着。她大口喘着气,害怕自己下一瞬间就要窒息而死。

泪眼模糊间她嗤笑自己,不会是第一个因为抓奸而哭死的原配吧?

谭臻蹲在地上,用手紧紧地圈住自己的膝盖,呜咽声沉闷而绝望。

她控制不住地回想刚刚的画面,到底什么时候顾以巍和童潇潇搞在了一起,而她毫无所觉。

上上次的婚礼......上次童潇潇来自己家,刚刚他们沉默对坐的场面......

疑惑有太多,可全都不重要。

她只知道,她没有了爱人,也没有了家。

谭臻狠狠擦了下眼睛,一手的湿润。

她想,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用哭来解决问题。

顾以巍的事情还得搞清楚,还有之后如何面对他,是离婚还是.......

谭臻心如刀割。

十数年的感情在她心里早就长成了参天大树,连根拔起这棵树的疼痛不亚于全身骨头打断了重塑。

心乱如麻之际,谭臻听到了一阵沉重而凌乱的脚步声。

她太熟悉了,是顾以巍。

谭臻慌忙站起来,想也不想转身就跑。

她知道自己没勇气面对,可是她真的怕再看见顾以巍会忍不住杀了这个男人。

而他,何尝又不是刽子手,亲手扼杀了谭臻全部的爱与天真。

跑到转角处,她忽然重重地砸在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谭臻下意识以为是顾以巍,立马就拼命踢打,直到被一双带着薄茧的手捉住了手腕。

是乔应城。

他对谭臻此刻面色如鬼的形象似乎丝毫不惊讶,只是稳稳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声音一如既往清朗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