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它不能工作了,所以,就让它回家了,”杨英慈平静道,“我知道,他们其实是把它卖了,会有人?收的,”她的视线看?向熊熊燃烧的护林站,那里?藏着一具偷猎者的尸体,她的眼神中没有憎恨,而是平静,彻底地平静,她早就没有恨了,“你说得很对,生老病死,弱肉强食,这都是自然规律,洛冠清也说得很对,社会的运转不会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别人?有别人?的命运,他也有他的,”说到这里?,杨英慈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很公平。”
“那萧寒松呢?”辛心忍着剧痛质问,“难道他也没有区别?”
刚才熊天磊出去?的时候,杨英慈根本没有半点顾忌萧寒松,从头到尾也只是把萧寒松当做护盾。
“没有。”
杨英慈依旧平静道,她看?向萧寒松,“其实你不用帮我处理?尸体的,我不在乎。”
萧寒松双眼温柔地凝视着杨英慈,“可?是,我在乎。”
“你在乎的不是杨英慈,”关昊冷冷道,“是你理?想中完美的你。”
“你也一样,”关昊对杨英慈道,“你说没有区别,为什么不让桑一如杀洛冠清,你不想让桑一如走到你这一步,你从她身上看?到了你自己。”
杨英慈再次微微一笑,“随你怎么想,我不在乎。”
“那你也不在乎默默吗?”辛心道,“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谁还会去?看?望默默,去?给它买新鲜的水果?”
“那都是假的,是虚幻的心理?安慰,死了就是死了,它从来?没吃过新鲜的水果,也永远也不会。”
杨英慈轻轻吐出一口气,眼神凝望着空中的一点,“人?和动?物?一样,没有区别,生老病死,只能接受。”
“我也不在乎她说什么,所以她杀洛冠清的动?机到底有没有同情?桑一如的成分??”
查尚询问众人?。
辛心看?着躺在地上,已经闭上眼睛,平静地迎接死亡的杨英慈。
“没有。”
他的嘴唇发出心底里?催生出来?的冷静而又残酷的回应,就好像是他在替杨英慈或者石锋在说话?,“她不在乎任何人?。”
那座空的坟墓怎么埋得下?一头大象呢?倒是能刚刚好让一个少女躺下?。
“她尝试过,她想去?过正常的生活,但是她做不到……”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杀洛冠清的呢?应该是从那次她与洛冠清讨论印度妇女的问题,那是社会的问题,与他们无关,杨英慈隔着手机屏幕静静地审视着另一头,她用力把自己按回日常生活的那一头。
他说得对,没必要?为别人?的命运感到痛苦,说到底,她想做什么,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人?与人?,人?与动?物?,原本就没有区别,人?可?以决定动?物?的生死,她为什么不能决定别人?的生死呢?
没有区别,痛苦也是没有区别的,要?么都痛苦,要?么都不痛苦,那么她选择不痛苦地去?做她想做的事。
辛心看?向萧寒松,萧寒松也闭上了眼睛,而他的神情?和杨英慈不同,是一种颓唐的绝望。
杨英慈不在乎萧寒松,萧寒松也知道,可?他在乎,他希望她过上他没过上的生活,他发现了她的罪行,可?他只想帮她掩盖,想要?她重新去?做完美的她,可?她想要?的,却从来?不是他所想要?的,她也从来?不完美,相反,她早已千疮百孔。
“轰”
护林站承受不住焚烧轰然倒塌,火星四溅,飘向树林,一时间各色鸟鸣四起,整个崇南岭都似乎被唤醒了,动?物?们察觉到了危险,四散奔逃躲避,哀鸣声响彻山野。
大火将要?蔓延整座山,到时候,无论是谁,都要?遭受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