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禾陡然激动起来,他上前揪住辛心?的领子?,赤红的双眼像是要爆开,他对上辛心?的眼睛,语调又缓下来,一字一顿道,“别跟我提这个。”

辛心心下一沉,“是出国?……”

季青禾双手狠拽了一下辛心的领子,喉咙受到压迫,辛心?干呕了?一声,没能说下去,等缓过那阵劲以后,辛心?看着季青禾的眼睛,仍是平静道:“出国的……”

这次季青禾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叫你不要提了?!”

季青禾的手掌紧紧地禁锢着面前纤细又柔软的脖子?,他心?中翻涌着强烈到无法抑制的愤恨,看着辛心在他面前摇摇晃晃、无力支撑的样子?,心?里却又涌上一股同样强烈的悲哀。

季青禾松开手,辛心?立刻倒了?下去,他蜷成一团,脸色涨红,无声地咳嗽,吹起了?一片灰尘,又回过来闷闷地贴到他脸上。

偌大的屋子?里回荡着辛心?粗喘的呼吸,季青禾同样坐在地上,余光看着辛心?,他心?里阵阵地泛起涟漪,许多极端的念头在他心?头闪过,他感觉自己已经无路可走。

“老大……”

沙哑的声音再次执拗地响起。

“你遇上什?么事?了??是出国?遇到了?麻烦吗?我能帮你吗?……”

季青禾沉默地盯着辛心?,五官皱起,他脸上显出一种克制而滑稽的哭相,冷冷道:“我不需要人帮,尤其是你。”

辛心?躺在原地,他头痛,喉咙痛,被绑住的手脚因为血液流通不畅也痛,他慢慢地挣扎地一点点坐了?起来,他要面?对着季青禾。

辛心?看到了?季青禾脸上的表情,他还不知道发生森*晚*整*理了?什?么,心?里却很难受,他轻眨了?下眼睛,涩声道:“也许你是因为我才遇到了?麻烦。”

*

“那个司机有问题,”余梅把?一份传真过来的报告单放在周岩面?前,“他得了?肝癌,晚期,治不好了?,他们查了?那个司机的账户,没什?么异常情况,那边还在审。”

周岩接过报告翻了?两页后放下,手握成拳,轻捶了?下桌子?,浓眉紧锁,“他还有什?么亲属吗?”

“有,有个女儿,但是已经和他断绝关系了?,这人几年?前就因为一次醉驾撞死过人,他平时喝完酒就喜欢打老婆,一进去,老婆就带着女儿跑了?,出来之后,双方也没联系过。”

余梅手机震动,她低头查看,随后立刻汇报周岩,“他们查到了?他有经常出入澳门的记录,现在正在连通澳门那边,估计是有赌债。”

周岩道:“我知道了?。”

潘东科看看监控,又看看周岩,“师父,他们就这样一声不吭地在里面?坐着,能观察出什?么来啊?”他疑惑道:“师父,你是觉得这两个人有嫌疑吗?”

周岩直起身?,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紧紧地盯着屏幕后的两个人,“查案不能凭感觉。”

余梅也看向了?监控,“这两个人不是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吗?”

在蒋惟质问周岩之前,周岩其实?已经派人去调查辛心?被劫走时黎殊的动向了?,黎殊晚上开车回家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高档小区到处都?是监控,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周岩从未停止过对黎殊的怀疑。

这是一种嗅觉。

猎人对野兽,警察对罪犯的嗅觉。

尽管黎殊掩饰得很完美,也许就是太完美了?,这种完美先前曾迷惑过他,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当‘死’这条时间线上发生的事?情被一一推理?出来后,周岩就更加无法把?自己的视线从黎殊身?上转移。

根据他们推理?的死线发生的事?情,他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