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逾白的声音很轻,像是刚从很深的井底捞出来,还带着潮湿的锈气。
然而余逢春却一挑眉,手指顺势贴在他的后脑勺上。
“实在什么?”他问,“不成体统?”
邵逾白手指哆嗦一下,抬起头来,眼神慌乱。
“怎会!”
他立刻反驳,“不过是略有不同。”
虽剪了发,换了身古怪衣裳,可先生还是先生,给邵逾白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胡乱编排。
只是盯着面前人健康年轻的模样,再冷静的心肠也会被热意泡软,灌满酸胀踟蹰。
先生离世时的模样,是压入肺腑的钻心之痛,他一生都不能忘怀。
如今再相见,胜过离行千里再重逢,邵逾白眨眨眼,在自己还未意识到之前,泪水就淌了下来。
有无奈的叹息声从头顶传来,带着微弱花香的手蹭过他的脸颊,将泪水擦干。
“……都古稀之年的人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