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穿鞋?”

余逢春把脚踩在他膝盖上,打了个哈欠。

“我担心你把厨房给炸了,”他说,“所以很着急的跑下来救火。”

邵逾白笑了,蹲在地上,眉眼弯弯。

如果这个房子里真的有一个人会炸掉厨房,那这个人绝对不会姓邵。

可惜余逢春没有这样的自知之明。

盯着面前人脸上的笑,余逢春知道邵逾白已经不生气了,可能还有那么一点嫉妒,但已经在可控制范围内。

作为筹划多年试图把联盟当烟花炸了的危险人物,邵逾白的心性岂是坚韧一词可以形容,昨夜的种种表现更类似示弱,想要余逢春的保证和爱怜。

余逢春给了,他就安心了。

……

“你想四处看看吗?”

吃饭的时候,余逢春问。

这里是本源世界,也是最开始余逢春从小长到大的地方,邵逾白或许会想多了解一些。

然而邵逾白却摇摇头。

“你睡着的时候,有人试图联系你,”他说,“来电人姓聂,他说明天有个和政府的会面。”

“哦。”

余逢春点点头,发现对面邵逾白的神情仿佛若有所思。

“怎么了?”他问。

邵逾白摇摇头:“没什么。”

只是刚接电话的时候,对面的人听见他的声音,咳嗽了两声。

那是不自在的反应,尴尬,紧张,无所适从。

邵逾白翻阅身体记忆,发现这个叫聂松的人从前是自己的老板,并且在昨天晚上,他们还见过。

那时候的聂松就显得很慌张,大概是觉得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

思索片刻,邵逾白道:“你很信任他。”

聂松听出他的声音以后,没有犹豫就把消息都说了出来,还表示自己准备了两份贺礼,用来庆祝最近天气很好。

理由拙劣生硬,但谄媚的精神非常可贵。

余逢春闻言挑眉,放下杯子以后纠正:“是我很信任你。”

你就是他。

“好的,”邵逾白轻松应下,“听你的。”

这么好哄?

余逢春眼神怀疑,但因为邵逾白表现得太过无懈可击,只能暂且放过。

吃完饭以后,过了两个小时,邵逾白接了个电话。

那时候他俩正连带着0166一起看电影,画面暂停在摇晃的风铃上,余逢春抿了口水,听见邵逾白那边传来通讯器的震动声。

是聂松。

“邵哥,”通讯器那头传来过分热络的声音,“吃了吗?”

这声问候来得突兀,透着股欲盖弥彰的刻意。邵逾白将视线从荧幕上移开,简短地应了声:“嗯。”

“有事?”

“呃……”

余逢春斜倚在沙发扶手上,嘴角不自觉扬起。他太熟悉这种场景了

即便记忆碎片与主体同源,但近百年的军旅生涯早已将某些特质烙进邵逾白的骨子里。

他确实在努力学习这个时代的相处方式,可那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冷硬做派,就像军装上洗不掉的硝烟味。

聂松打这个电话过来是想试探一下余逢春有没有空,见邵逾白没有主动提供情报的意思,他果断选择主动出击:

“大、啊不,邵哥,”他干笑两声,“老板醒了没?”

邵逾白朝余逢春的方向看过一眼,道:“醒了。”

“哎那太好了!”聂松如释重负,“那麻烦您看看老板方不方便,方便的话我给他讲讲这次会面。”

余逢春身子一歪,靠在邵逾白肩膀上后,把他接电话的那只手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