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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关押周青的地方以后,邵逾白顺着公路独自踱步很久,从口袋里取出一台一次性手机,安装上电话卡以后,他拨通那个熟记在心的号码。

“几点了还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个暴躁的男人。

邵逾白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凌晨3:36,不好意思。”

在他说完的瞬间,男人的声音恢复正常。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

“陈志远现在安全吗?”邵逾白问。

“安全,”男人说,“他现在在保护计划里面,你救了他一命。”

邵逾白道:“不是我救的,是余逢春本来就没打算让他死。”

“……”

“明天会有三箱毒品和几个人送到警局里去,毒品来自北美洲南岸,是我亲自截下来的。”

“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希望你处理好,”邵逾白说,“他不希望有人做毒品交易,也不希望做了毒品交易的还能活着出来呼吸空气。”

“我知道了,”男人应了一声,“还有别的消息吗?”

“没有了。”

“行,那下次”

“我不会再拨通这个电话了。”

电话那边有急促的抽气声,震惊又不能理解。

男人的语气明显沉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邵逾白语气轻松,“你可以理解为我退出了。”

男人厉声劝告:“邵逾白!组织是这样培养你的吗?你不要被眼前的利益冲昏了头脑!余逢春是你的敌人!他就算做了几件好事,仍然不能改变他的本质!你不要被他蛊惑!”

邵逾白安静地听他说,等他说完才开口:“我个人的精神状态,已经不足以支撑我完成任务。”

这句话并非托词。

余逢春的安抚确实让邵逾白感觉好很多,但这并不能阻止他的下坠。

梦境像一头饥饿太久的猛兽,在邵逾白面前撕扯着现实。

又或者那不仅仅是梦境。

最令邵逾白无法解释的是,他在梦里预见的事情,竟在现实中一一应验。现实中的余逢春从未提及周青的事,是梦境里那个"余逢春"告诉他的而那个"余逢春"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邵逾白还在继续做梦,还在看着另一段人生徐徐展开。

如果哪一天他真的疯了,说出不该说的话,那就不单是他一个人的罪孽,甚至会害到其他人

他自顾不暇。

……

专门给余逢春设置的铃声响起,邵逾白停住脚步,在路灯下接通电话。

“怎么了?”

“你人呢?”余逢春问,声音很清醒。

邵逾白道:“我在外面。”

远处有车灯亮起,司机把车开过来后,下车为邵逾白打开车门。

“现在就回来,”余逢春说,“现在。”

“好的,十五分钟。”

余逢春挂断电话,邵逾白坐进车里。

开门以后,司机听见了两人之间短暂的交谈,启动发动机以后二话没说就把油门踩到底。

十分钟以后,车子停在阙龙里门口。

司机下车开门的时候,还专门瞥了一眼挂在车门扶手上的秒表,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很骄傲:“邵哥,十五分钟以内!”

“是的,”邵逾白拍拍他的肩膀,“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好嘞!”

得到了上司的认可,意味着升职加薪的机会又多了一些。司机高高兴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