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余逢春没准备让他两眼一抹黑。
“我昨天晚上看到你的时候,觉得你识趣又可靠,会不会做事不要紧,要紧的是你对我忠心。”
他慢慢地说,指尖再次点在邵逾白的胸口,那是昨夜勃朗第红领带的位置,有心跳在手下震颤。
余逢春喃喃自语:“周青哪里都好,可惜不是我的……你是我的吗?”
伴随着问题,余逢春手下用力一按,仿佛要穿透皮肉去触碰那颗鲜活跳动的心脏。
邵逾白闷哼一声,抓住余逢春的手腕,指腹若有若无地蹭过纱布粗糙的表面,眼神锐利坚定,黑沉沉的一潭水上,倒映出余逢春的影子,和他藏得很深的野心。
“我是。”他说。
真乖。
……
……
周青没有按照余逢春的意思,在电话里给邵逾白讲清楚该怎么做。
第二天一早,他直接敲开了门,像主人那样坐在一层客厅里。
余逢春还在楼上睡着,是邵逾白开的门。
“还睡着呢?”周青问。
邵逾白点点头,余逢春专门嘱咐了不要叫他起床。
“真能睡。”
周青嘟囔了一句,语气说不上是无奈还是嘲笑,盯着邵逾白的眼神不大友好。
资料显示,余术怀的小儿子余逢春身边,长久跟着的助理只有周青一个,两人关系融洽,余逢春但凡参与进家族合作中,身边总是会跟着周青。
几次遇险,事后也是周青在解决。
邵逾白本以为他们起码也是志同道合,可真正靠近余逢春,才发现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两人之间有很大的矛盾。
“坐吧,”周青扬起下巴,点点旁边的座位,“我给你讲讲该干什么。”
邵逾白依言坐下,摆出一副学习的姿态,表情很认真。
看他这副样子,周青又想抽烟。
但余逢春的房子里绝对不能出现一丝烟味,周青虽然烦躁,也有心跟他对着干,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心里有杆秤。
于是泄气般把烟盒拿在手里摆弄,周青随意开口:“你现在的位置,以后是用来接替我的,但也不一定,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运气……”
邵逾白闻言打断他:“我没有吗?”
话语中的挑衅意味太过明显,周青随意的动作就此顿住,抬起眼,看着邵逾白坐在面前沙发上,衣着简单素净,眼神明亮,和那天夜里一样让人心烦。
余逢春在车上说的话,周青还记得。
左右就是个靠脸上位的玩意儿,还真以为自己能在余逢春身边划个位置?
看来余逢春说的话还是太好听了,把人哄得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能鱼跃龙门。
周青嘴角咧起,笑容像一头准备伺机进攻的狼。
他换了个姿势坐着,缓缓开口,语气轻柔却难掩恶意:“你之所以被选中,是因为先生要给少爷个奖励,而你就恰好出现在少爷面前,少爷顺水推舟选了你,不是因为你有多引人注目,知道吗?”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我并不认为自己有多引人注目,”邵逾白回答,语气真诚,“但我是全心全意跟着他的。”
这话像是在讽刺周青不忠心。
周青嗤笑一声,看像邵逾白的眼神很不屑:“还没爬上床呢,就觉得自己独一无二了?”
“我没有这样说。”
“装什么呢?你不过就是个”打发时间的玩意儿。
话没说完,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周青。”
在客厅中对峙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向上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余逢春正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