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该相互扶持,但余裴不知道脑子里进了多少水,总是跟余逢春对着干,明里暗里对他使阴招,非常烦人。

想到这里,余逢春停下脚步,隔着一段距离,远远点到余裴房间的窗户。

“让他别来烦我。”他对佣人说。

佣人点头应声,但根据余逢春以往的经验,她应下也不会管用。

余裴贱得很。

……

来到书房,余逢春低头整理袖口衣角,确定自己人模人样以后才敲门。

“进。”

听见门内人吩咐,余逢春转动门把手,缓步踏入书房。

书房以胡桃木镶金线的拱形天花板为穹顶,七米高的雕花柚木书架嵌在三面墙壁上,隔板边缘镶嵌黄铜导轨,书房中央摆着一张由整块黑檀木打造的半月形书桌,光线通过镂空的灯罩徐徐落下,明亮又不刺眼。

余逢春转身关上房门,谨慎地停在书房中央,轻声唤道:“父亲。”

书桌后的男人终于抬起头来。

权力的滋养或许比人们的普遍想象更有效力,年近六十的余术怀外表看上去只是一个有些许白发的中年男性,身材瘦削,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神锐利,骨相与余逢春有几分相似,但又比他更刻薄。

余术怀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永不知足的贪婪饥饿,被勉强压在文质彬彬的人皮下,只有很少的人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