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年我不要再出门。”他对晏叔原说。

静遂的手无意识地用力,在晏叔原的袖子里摸到了什么东西,挺硬,方方正正的。

“你装啥了?”他问。

晏叔原反问:“什么装什么”

婚帖!

他反应过来了。

“能有什么?”晏叔原紧急刹车,冷汗都快冒出来了。“你别总问这些有的没的……”

话音未落,余逢春的声音忽然从远处传来,清晰可见地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只是比平常畅快一些。

“师兄,我要与明夷在此结为道侣,今日天时地利人和,麻烦你来做证婚人。”

余逢春没有密音入耳,晏叔原听见了,其他人也都听见了,孟图信口胡诌的师徒狂悖之事竟然是真的!

且东君口中的师兄,从来只有一个人。

无数目光比剑还快,嗖嗖嗖地落在晏叔原身上,而静遂作为离他最近的那个,双目圆睁,嘴都快掉地上了。

晏叔原:“……”

一番绝望的寂静中,静遂第一个开口,满满的不可置信,已经有了几分天真的愚蠢。

“……啥时候的事啊?”

晏叔原:……

哈哈。

师弟不敬,陷师兄于众目睽睽之下!

师门不幸,师门不幸!

作者有话要说:

快说爱我(精疲力竭瘫倒在地)

第90章 我本可以永远混沌

晏叔原一岁开蒙,八岁引灵气入体,十六岁筑基,虽然与修炼一途无大造化,但一路通畅顺遂,基本没遭过罪。

他见过很多天才,而在那些天才里,他不算落后。

师尊曾赞他温润端方、沉毅可倚,屡屡委以重任,他都稳当完成,后来位至凌景宗宗主,见过太多大风大浪,为人更加沉稳可靠,普天之下谁看见他不得夸一句宗门栋梁?

而今天,这位栋梁迎来了人生中最尴尬绝望、无可奈何的一天。

面对无数同门道友和正道盟友的目光追问,晏叔原嘴角疯狂抽搐,看着远方的七彩祥云,他朗声大笑:“如今邵逾白晋升大乘,两人也算门当户对、名正言顺,诸位道友何不一同去沾沾他们的喜气?”

不像是解释,像是疯了。

静遂真想这么问来着,但是紧跟上来的何承息用力拽了拽他的胳膊,于是静遂闭嘴,问题彻底被抛给众人。

青璇不愧是世间第一贴心人,见无人应声,自己先笑了笑。

“既然如此,我也得随个礼才行!”

此话一出,人群中略有异动。

有目光警惕地落到远处,孟图还在山上钉着呢。

看到这位昔日的清衡门老祖,不少想要反对的心都冷静下来。

且不说二人的师徒身份是何等逆伦悖礼,如今邵逾白和余逢春都是大乘期修士,他们就算想反对,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

况且今天这场闹剧就是他们听信谗言才闹出来的,本来就不占理,这个时候要再说些屁话,就显得太不地道。

一番犹豫考量之下,晏叔原得到了一片貌似情真意切的祝贺。

“东君与魔尊郎才郎貌,天作之合呀!”

“我等今日到此,自然是要贺一贺才能走!”

“千年好合,万年好合!”

“……”

疯了的人好像又多了几个。

晏叔原觉得心里那口气都通畅了,也不遮掩了,拿出袖子里的婚贴,原地整理衣冠,随后飞速来到余逢春和邵逾白面前。

清风拂面,万物新生。

那师徒二人站在一片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