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之人听见她这么说,阴恻恻地笑了一声,道:“我们魔修,与你们正道,当然是有数不尽的冤仇,宝物要定了,你们的命我也收下了!”

说完,打量的目光落在程沁脸上,魔修语气淫邪:“不过你长得细皮嫩肉的,想必滋味不错,或许我可以留你一命,当做……”

话语意味深长地顿住,程沁不堪受辱,当即就气红了脸,也不管能不能打过,强行催动灵力,要和魔修同归于尽。

魔修见她不识好歹,冷笑一声,不再怜惜,血雾随心意朝程沁攻去,其余两名魔修也配合着攻向何承息和程旭,眼看三人就要陨落于此。

也正在这时,远处有清越的嗡鸣声传来。

魔修来不及反应,只见剑如长虹,势如破竹,白光刺目,一剑便划开了遮天蔽日的血雾。

强悍的灵气随剑意而来,疯狂蚕食攻击着残存的血雾,没一会儿,天光大亮,一丝猩红都见不到了。

本命功法被如此强硬霸道地一剑攻破,剑气凌厉四散,魔修遭到重创,一口血呕出来。

“什么人!”他嘶哑着嗓子四处张望,“这是私人恩怨,道友何必掺和进来?”

“我怎么不知,这是你们的私人恩怨?”

余逢春从一片白雾中走来,仍然一身粗布麻衣,斗笠背在身后,手提一把断剑,于朴素归真处显露冰冷杀意。

他一出现,四散的剑意随即收拢,回到那把被他竖提手中的断剑里。

余逢春笑道:“凌景宗的弟子,也会和你这种脏污东西有瓜葛吗?”

魔修目眦欲裂:“你”

话音未落,原先被灵力蚕食殆尽的血雾竟重新出现,只是与先前不同,此时的血雾明显失去控制,哀嚎着扑向折磨自己的罪魁祸首。

顷刻间,痛苦的挣扎求饶声响彻天际,又在余逢春轻轻一按中消弭无声。

青青草地上,只剩下缠斗后留下的些许痕迹,一滴血垂在叶片上,将坠未坠。

危机退去,何程三人胸口绷着那口气顿时就散了,踉跄两步,差点摔在地上。

随意踢开报废的兵器,余逢春提着断剑走到三人面前,随意掐起其中一个人的手腕按了按。

摸完脉搏以后松手,他道:“没事。”

附着在人体灵器表面上的血雾,伴随接触,如冰雪遇上烈焰一般迅速消融。

一瞬间,何承息只觉得自己被人灌了一口极纯净的霸道灵气,连眼神都清明了几分。

他执剑行礼:“多谢前辈出手相助,不然今日我们三人就要葬身于此了!”

程沁程旭二人也行礼,面上尽是大难不死的感激。

余逢春摆摆手,将断剑收回袖中。

“没事,举手之劳。”

原地转了两圈,不知察觉了什么,余逢春目光一凝,语气却一如往常:“你们是凌景宗的人,真要算的话,是我故交的弟子,救你们一命也是应该的。

“只是我长年累月独居,最近才出世,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你们确定我无坏心的话,不如给我讲些吧。”

明明身怀绝技,却说得那样谦和,加上又是何承息的救命恩人

如果说何承息之前离开是因为心怀疑虑,可现在即便有疑虑,也要通通压下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边走边讲。”

何承息抬手引路:“请。”

目的达成,余逢春终于露出一个笑,眉眼弯弯,如沐春风。

可临要离开之际,仿佛有异动从背后传来,余逢春有意无意地向后瞥了一瞬,眼神晦暗,转瞬即逝。

身后空无一物,仅有两株翠绿的高茎野草随着微风缓缓摇晃。

余逢春的神色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