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邵逾白有个会,回来晚些,余逢春睡得不是很沉,一直迷迷糊糊地等。
等到凌晨,卧室的门打开,一个微凉的怀抱贴在他的背后,眷恋不舍的亲吻像细密的雨丝。
余逢春清醒的一瞬间,就知道来的是副人格。
“……怎么了?”他轻声问。
副人格不答,只是将人搂得更紧,像最后一面那样用力,要把人嵌进怀里。
余逢春任由他抱,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他的手臂。
许久之后,他才听到副人格在他身后很小声地开口:“师尊……”
夜晚的呢喃如此轻柔,似风一般从耳边划过。
副人格真正的记忆恢复了。
余逢春睁开眼,分辨出来人是谁,眼神一片清明。
他“嗯”了一声:“在呢。”
邵逾白继续轻声问:“你还会不会来找我?”
“会的,”余逢春说,“不会不要你。”
“那我等你。”
“好。”
仿佛一阵叹息,连空气都跟着静下去。
0166弹出提示:[逸散数据已回归原位,世界恢复正常。]
余逢春闭上眼。
第二天一早,邵逾白醒来,看向余逢春的第一眼,就让余逢春知道,他都想起来了。
但是邵逾白一个字都没提。
他只是将早餐端到邵逾白面前,然后像分享有意思的事一样随意开口:“我做了一个梦。”
余逢春问他:“什么梦?”
“一片辽阔无际的春天。”邵逾白说。
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风禾尽起,葳蕤繁祉。
余逢春望着他笑,彼此心照不宣。
春天要永远留下了。
第67章 永矢弗谖
这一次返回宿主空间,余逢春发现,他的房间又经历了一次大变样。
原先被莫名震动全部震翻震坏的家具,如今已经全部恢复原状,还循着以前的位置安稳摆好。
房间里花香怡人,先前花瓶里的满天星已经疯长,蔓延到地上,像一条从床头流泻而下的花海。
而在纯白的花海之上,几朵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玫瑰,作为星星点点的装饰。
余逢春坐起身,罕见的没有感受到抽离而出的晕眩恶心。
他愣愣地看着床下的一片花海,很久都不知道做如何反应,而直到纸片一角闯入视线,余逢春才像回过神来一般下床,小心翼翼地在花海中将纸片取出。
那是只有人手掌大小的纸片,被裁剪得很规整。
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
永矢弗谖。
纸片上的字迹苍劲有力,转折写得极漂亮,但却仿佛是怕自己的字体现不出情谊,于是书写人在纸片的最末端,还小心仔细地画出一个小爱心。
余逢春怔愣地看着,脱离而出的无力虚弱终于在此刻找上门,他腿一软,跪坐在地上,连挣扎都懒得挣扎,直接顺从地倒进花海中。
永矢弗谖。
他从心里念着这个词,一遍又一遍,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那些从高处一路开遍的花,似乎也顺着这短短的字句,开进了他的身体。
在余逢春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一抹浅淡又真实的微笑便已经在他眼中绽开。
……
0166又一次迟到了,偏偏在它看来,自己一出任务世界,就在说话。
所以当余逢春听见它的声音的时候,它正在狂叫这次的总体得分。
[天杀的99!!!!!你敢信吗!!你敢信吗!!!妈妈我就知道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