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
余逢春象征性举了一下果汁杯,表达感谢。
[不用跟我说这些,到时候考个98回来就好。]
多么现实的系统。
*
车辆维修没费太多时间,余逢春大概在等待区待了几个小时,就有工作人员过来提醒他车辆已经维修好了。
礼貌道谢以后,余逢春没有立即去提车,而是靠在沙发上,拨通一个电话。
铃声只响了3秒钟就被接通,好像对面那个人一直在等这通电话。
“大哥?”余柯问。
“是我,”余逢春应了一声,言简意赅,“车修好了。”
“一辆车而已,不用这么放在心上。”
“还是放一下吧,”余逢春道,意有所指,“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别到时候不清不楚地缠在一起,更麻烦。”
闻听此言,余柯低低笑了一声,似乎永远都不会为余逢春的话生气或者心寒。
笑完以后,他说:“我在湖景别苑,大哥把车送过来吧。”
湖景别苑,就是当时余柯临时安置余逢春的地方。
青天白日的,还是工作日,余柯为什么会去那里?
尽管很奇怪,但余逢春没问为什么,挂断电话以后直接去了湖景别苑。
余柯果然在房子里等着,只是除他以外别墅里一个人都没有,连平常住家的保洁都不在。
把钥匙给他以后,余逢春就想走,然而还没转身,余柯就轻声邀请:“好久没见了,进来喝口水吧。”
余逢春很奇怪,实话实话:“我们昨天晚上刚见过。”
“昨天那位秦先生一直拉着我说话,我都没空和大哥聊聊。”余柯说。
那张与余逢春极其相似的脸上浮现出浅淡温和的笑,余柯脸上的笑像模板,能通过不同的场景调选出不同的弧度,漂亮,但也假得很。
余逢春盯着他瞧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半晌后他点点头,抬腿迈进别墅,熟门熟路地坐下,把腿往茶几上一搭。
“说吧,你想聊什么?”
余柯接了杯温水放在余逢春面前,随后坐在他手边的沙发上,眼神关切。
他再次问出了那个问过很多遍的问题:“大哥,过去三年你都去哪儿了?”
余逢春漫不经心:“有什么好担心的,我都活着回来了。”
“可我还是很担心,”余柯说,“当时既然逃生,为什么不回来?”
责备的话语中藏着很多担心,余逢春掀起眼皮,颇有些奇异地打量着余柯。
他好奇地问:“你是最近才知道我活着,还是一直都觉得我活着?”
余柯眼神真诚,没有丝毫躲闪,回答道:“当然希望大哥一直没事。”
“行。”
余逢春只是随口问问,并不真的关心他的答案。
听到他的答案后,余逢春随意点点头,就当相信了,转而道:“我当时从悬崖上摔下去了,没死,但是迷糊了很长一段时间,最近才清醒过来。”
“这样啊,”余柯笑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余逢春:“借你吉言。”
他把端来的温水捧在手里,只是看,没有要喝的意思。
空气一时间陷入沉默,余柯好像没什么要问的了。
余逢春准备离开。
“大哥见过绑匪的样子吗?”余柯突然开口。
起身的动作骤然顿住,余逢春缓缓坐回沙发上,神色若有所思。
再看向余柯时,不知是不是错觉诱使,这个温柔亲和的年轻人面上忽然蒙上一层灯光造成的阴影。
如同一张钢铁铸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