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愿不愿意讲讲梦里是什么?”他说,“我可以帮忙分析一下,一般梦境都与真实的情况有联系。”

邵逾白放下水杯,远远看着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安晓。

他反问道:“那你们愿意告诉我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安晓愣住了。

“这……”

安晓是从大学里被邵夫人选中,来当邵逾白的疗愈师的,这也就说明,他是直接从一个甜美安全的象牙塔,跳进了另一个伊旬园,基本没有经受过任何压力的打击和摧残。

而邵逾白每一次的不满与反抗,都超出了安晓所能承受的极限。

一点泪水浮现在眼眶中,安晓的声音都哽咽了。

“邵先生,您知道的,我不能说……如果您真的想知道,去问老夫人吧……”

仿佛邵逾白对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一般,说完,安晓就哭着跑走了。

“……”

邵逾白默默看着他跑远的身影,心情异常复杂。

回到床边坐下,梦里的细节还在眼前不断反复。

那道身影和那道身影滴下来的血。

邵逾白从未跟任何人讲过他究竟梦到了什么,但似乎所有人都断定他梦到的东西一定有害的,是永远都不该被提起的。

就好像他们都清楚邵逾白会梦见什么。

三年前的那场意外,以及随后记忆里出现的一块块空白,成为了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一个秘密,并被一致决定将其尘封。

邵逾白本来也没有太在意。

就他看来,能忘记的东西都不会是太重要的,既然不重要,那也就没有必须记住的理由。

直到他出院三天后,开始做那场梦。

梦里永远有一个看不清脸的人,一个掺着血的痛苦的吻,以及一道越走越远的背影,

剧烈的疼痛混杂着疯狂的绝望,在那人转身的一瞬间开始发作。

等梦境持续到第37分钟,邵逾白会醒来。

三年,一千多个夜晚。

从无例外。

那个人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见面[撒花]

第47章 见面就晕?

一家只有老板在忙的蛋糕店里,下午三点,挂在门口的风铃摇动起来。

高大的男人踏进蛋糕店,停在门口环视一周后,准确地找到了坐在最角落的余逢春。

秦泽走过去,面无表情地拉开椅子坐下。

“你怎么知道我号码的?”他问。

余逢春将带来的小鱼缸放在窗台上晒太阳,闻言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我从余柯的手机上看到的。”

秦泽笑了一下。

“不可能,”他说,“我的号码加密过,而且你是想让我相信,凌晨四点的时候,你从别人的手机里拿到了号码?”

余逢春相当可惜地放下叉子。

骗人没成功,并且他也不是真的想让别人以为凌晨四点的时候他还和余柯待在一个房间。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余逢春含糊地说,“吃蛋糕吗?我请你。”

闻言,秦泽往后一仰身,目光挑剔地打量四周。

他今天的穿着比之昨天要随意一些,依旧是黑色的修身西装,但衬衫却解开两粒扣子,露出些许蜜色皮肤,袖扣的材质是贝母,在光下泛着波光般的色彩。

昨夜余逢春太混乱,只觉得秦泽又高又壮,今日再看,才发现秦泽高眉深目,眉眼中带着些许外国风情。

他坐得随意,在粉黄色的桌子前翘着二郎腿,周身的气质与蛋糕店甜美的风格格格不入。

“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