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外宫人手跟着哆嗦了一下,热水泛起涟漪。

又一阵喃喃细语,站在最前面的长宁看到,帷幔中有两道人影拥在一起,高些的那个将另一个人抱在怀里,片刻后又半跪下去。

看动作,仿佛是在给那人整理衣袍。

天潢贵胄,整个绍齐找不出比他更尊贵的人,平日里旁人连看一眼都自觉不配,可他却如此坦然地跪在地上,替面前人整理衣裳。

长宁急忙低垂眼眸,不敢再看。

半炷香后,帷幔后有人淡声道:“进来。”

等候已久的宫女太监随即走进帷幔,长宁走在最前面,自然一进去便看到了皇上,和坐在床边的那个人。

距离那个惊心动魄的雨夜,已过去近两个月。

过度惊吓中,长宁的记忆出现模糊和扭曲,每当她试图回忆时,最醒目的往往是余逢春喷出的那口血。

她至今不敢相信,那位在偏殿住了许多天的江大夫竟然就是皇上曾经的老师,余逢春。

可这由不得长宁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