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囚犯跪在地上,嘴唇哆嗦着,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几日的囚禁已经把他们的所有胆识全部磨灭,唯一的一点侥幸也被余逢春的话吓得再也冒不出头。

见他们已经被骇到,余逢春趁热打铁,柔声喊:“陛下已经派人去了你们家乡,将你们的父母亲眷接来保护,若你们还不知好歹,辜负陛下恩德,那就只能来人!”

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种种逼迫下,囚犯心理防线被压到极致,终于不可控制地崩碎开,一名囚犯哆嗦着开口:

“大人且慢!!”

余逢春一转身,挥手让进来的守卫退下:“愿意说了?”

“是……是!”

囚犯跪在地上,声音沙哑,饱含恐惧,已看不出一刻钟前的强装镇定。

“启禀大人,我们确实有要偷的东西!”

“是什么?”

囚犯忽然哑下去:“这……”

这时,另一名跪在左边的囚犯大声接道:“大人恕罪,我们真的没有见到那两样东西,只是听人说,是兵符,和一幅画!”

第34章 贺礼

兵符,余逢春能理解,应当是暂且用来统调邵和军的凭证。

邵逾白直到现在仍然稳坐皇位,一是因为他并未犯下大错,即使有人想反,也师出无名;二则是因为他手里有邵和军,若是有人胆敢谋逆,只需要一个名字,无论他怎样躲,邵和军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

邵和军,就是邵逾白的保命符。

若是拿到了统调兵符,即使不能完全牵制,也能拖延一段时间,而那段时间,说不定就是成大事的重中之重。

有人想偷,那是再正常不过。

可那幅画像又是什么?

余逢春踱步片刻,决定把这个问题放一放。

“谁让你们偷的?”

囚犯答:“大人,并无人指使,是我们想”

余逢春不耐烦地打断:“你们在大明殿里伺候,一向安分无事,忽然聚在一起,商量着去偷两个见都没见过的物件打量着我是傻了吗?”

他讲话没留情面,语气中的烦躁像刀子一样割着人的肉皮,仿佛下一秒钟他就会懒得再周旋,直接转身离开。

恐惧不断挤压,已经连喘息的空间都不剩下。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股尿骚味散开。

余逢春“啧”了一声,回到椅子上坐下。

“不知道,还是不愿说?”他问。

此话一出,本来就跪着四个人扣头如捣蒜。

最开始朝着余逢春求饶的囚犯大喊道:

“大人,我们真不知道啊!是、是李连撺掇的,说有个大人物想要,我们若是偷了,必定能富贵一辈子,即使事发,大人物也可保我们安然无恙,我们真的不知道更多了!!”

其他人也连连应道。

“对对对,是李连说的!我们从未见过那个大人物!”

“李连,你究竟安的什么心?如此害我们!你若是知道,就快快开口,保住这条命才是正道!!”

三人口中的李连,正是刚才那个吓尿了裤子的囚犯。

从余逢春进来开始,他只是跪地求饶,其余的话一字都没有多说。

面对其余三位同伙的指责怒骂,李连的头埋得更低,整个人抖如筛糠。

余逢春走到他面前时,只是刚蹲下,连话都没说一句,他就已经崩溃地哭了出来。

“大人……我没、没见过,那个人只是给了我许多金银珠宝,要我帮他偷点东西,我真没想到会这样!”

其实从刚才的表现,不难看出李连本身不是个多有胆识的人,会铤而走险,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