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梨顶着凉风,一口气跑到小区门口。
陆时聿见她只一件V领毛衣和一条露着脚腕的紧身裤,忙下车:“怎么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了。”
“这不是”她话一停,眼睛一眯,“阿嚏!”
陆时聿将她推进车里。
“就这么着急?”
江棠梨吸了吸鼻子:“你不是比我更着急?”
陆时聿失笑一声:“我是怕你着急。”
江棠梨才不和他争这个,手一伸:“合同呢?”
陈敬忙将一式四份的合同递过来:“江小姐。”
四页纸的合同,江棠梨几乎逐字看完。
见她又翻回到第一页,陆时聿意外她的小心谨慎,“放心,合同都是走过法务的。”
“法务也是你们的法务。”
大致扫了第二遍后,江棠梨皱眉:“没看见你说的什么地标性建筑的字啊。”
“那种承诺不可能写进合同里。”
江棠梨抬头看他:“那你违约怎么办?”
“这里,”陆时聿指给她看,“已经写明甲方将依照乙方提供的图纸承建并装修......”
江棠梨将那两句话来来回回默读了好几遍。
“行吧,”她勾了勾手:“笔给我。”
陆时聿掏出随身带着的钢笔,但没有立即给她,而是说:“订婚宴是二十天后,也就是三月二十二号,领证在这之后的一周内,具体时间你来定,至于婚礼,最快要在六月七号之后,具体日期,等周六提亲那天,双方长辈再交换意见。”
说完,他停了停顿才问:“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下午的时候,江棠梨突然想到一句话:背靠大树好乘凉。
所以她就只有一个条件:“我想把婚礼和酒吧开业放在同一天。”
见他一秒皱眉,江棠梨忙解释:“放心,那天我绝对会安心和你举行婚礼,不会去管酒吧的事。”
陆时聿沉思了会儿,“我可以知道理由吗?”
江棠梨眉眼一弯,笑出真诚:“好事成双嘛~”
见他不说话,江棠梨缓缓从他手里抽走那只银色钢笔:“那我签喽?”
酒吧是她的,她有权选择何时营业。
陆时聿点头:“签吧。”
临走时,陆时聿把自己的西装披在了她身上。
“不用”
“后天提亲,”陆时聿打断她:“我不想那天你身体有任何的不舒服。”
江棠梨:“......”
可她是打着见方以柠的理由出来的,穿他的西装回去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算了,到院子里找个犄角旮旯藏起来就是。
“行吧,”江棠梨攥着西装领口,“那我走了。”
跑出来的时候不觉得冷,回去的路上,江棠梨又打了两个喷嚏。
经过院子,隔着落地窗见客厅没人,江棠梨就没舍得脱下西装,谁知刚猫腰溜到二楼,就撞和爸妈撞了个满怀
见两双眼睛齐齐盯在她身上,江棠梨大脑快速运转。
“你不是说去见方以柠了吗,怎么......”
江棠梨朝江祈年投去一记含羞带涩的眼神:“这不是怕你们笑话嘛~”
周温乔果然笑了:“这有什么好笑话你的”
不等她把话说完,江棠梨埋着脸,故作娇羞地一溜烟跑回三楼。
外套往床上一撂,江棠梨整个人呈大字型地趴在了床上。
到底是什么逼得她把说谎的本事练得如此炉火纯青。
金钱还是事业?
一想到周六还要见他的父母,江棠梨肩膀突然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