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年语气里带着几分宠溺的训责:“知道让你陆爷爷等了多久吗?”

江棠梨松开母亲周温乔的手,小跑过去:“都不知道您来,不然我一定不睡懒觉了。”

她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将自己睡懒觉的事实用撒着娇的语气说出来,惹得老爷子眼尾皱纹渐深。

“周末的时间本来就是用来睡懒觉的,是爷爷太想见到你了,这才让时聿一早就带我过来,别打扰你就好。”

江棠梨往陆时聿脸上瞄过去一眼,顺带着,也瞧了眼自己的二哥。

人虽站着,但双手插兜,一副长辈的架势。

可见刚刚是占了上风。

再瞧一眼陆时聿,江棠梨又被他脸上的从容不迫云淡风轻看得不确定了。

莫不是两人刚刚‘打’了个平手?

因为陆老爷子在,任性却也懂礼的江棠梨没在楼上耽误多长时间。

洗漱后穿了件樱花粉V领毛衣和一条白色针织裤就下来了。

当然不是真的随意,而是因为在自己的家里,打扮太隆重反显刻意。

不过陆时聿倒是第一次见她粉黛未施的模样,目光不由在她脸上多停留了几秒,余光感觉到右边有双视线盯着自己,陆时聿扭头看过去,就这么不偏不倚的,再次和江璟沐的眼神对上了。

江璟沐嘴角挟着缕意味深长的笑,朝他略微一扬眉。

虽然不太懂他做这表情的意思,但陆时聿从来都不是一个甘落下风的人。

“梨梨。”

这一声,不仅打断了正在和江棠梨聊着天的老爷子,也让江祈年夫妇俩看过来。

江棠梨虽然也有意外,但嘴角还是提一抹笑,歪着脑袋看过去:“干嘛?”

喊她这一声,一来是被江璟沐的眼神挑衅到,再就是昨天答应过她要这么喊她。

结果她回一句干嘛,让陆时聿一时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了。

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过来坐。”

在她家,竟然对她吆五喝六。

江棠梨囊着鼻子回脸看向陆老爷子,“就爱命令人,昨天跟他去吃饭他也是这样。”

听完,老爷子沉眼看过去:“你自己不能主动坐过来?”

被告了一通莫须有的状不说,又挨了爷爷一记警告的眼神,陆时聿略有无奈。

倒是江棠梨,往右手边的沙发轻轻一拍,眼睛一弯,带出下眼卧蚕,“过来呀。”

那一副占了上风的表情,陆时聿无奈却也没辙。

等他坐过去之后,老爷子声音瞬息变回了温和慈祥调:“以后他要是再敢这么跟你说话,你就跟爷爷说。”

在他的家人面前告状当然不是明智之举,但是一个小小的巴掌再赔他一罐子的糖,他也不亏。

江棠梨无辜似的噘了噘嘴:“其实也没有,昨天在沧澜会,遇到一个说话不着调的人,他还帮了我呢。”

“说话不着调的?”能去沧澜会的都不是一般人,老爷子皱眉:“哪个,爷爷认识吗?”

江棠梨一点都不喜欢告状,可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她“唔”了两秒:“应该认识吧,就是盛达地产”

“盛金州?”

江棠梨漂亮的眼睛微微一睁:“爷爷,看来您一点都没退休啊!”

老爷子头发早已花白,但眸光却依旧明亮有神:“只能说他们盛家一代不如一代,爷爷不想关注都难啊!”

听出老爷子对盛家的不待见,江棠梨抱着他的胳膊轻摇慢晃着:“那人平时可嚣张了,结果昨天在陆时聿这儿碰了一鼻子的灰。”

自己的孙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老爷子心里可太清楚了。

场面上,即便心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