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皮质沙发与她发烫的脊背相触时,细微的黏连声响起,让这寂静变得不再寂静。
丝袜接缝处缀着的小小蝴蝶结正在他拇指下变形。
下一秒,江棠梨听见了尼龙纤维崩断的声音。
紧接着,她看见他像朝圣者捧起圣杯般,握住她的脚踝,抬高到他的唇边。
脚趾被他吻住的那一瞬,江棠梨呼吸轻屏。
整个房间都像是被罩上了一层琥珀色的薄雾,能看见她月光般莹白的脚背上的淡青脉络。
足弓在他掌心轻微瑟缩,在阴影中暴露出脆弱的釉质光泽。
某种倒置的权力在寂静中流转看似俯首的人掌握着全部主动权,而看似被供奉者,正用绷紧的脚趾泄露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被他俯身抱住的时候,江棠梨摸到了他脊椎的凸起。
一、二、三......
像是一串滚烫的念珠。
混沌的视线里,她两只脚心对着天花板,她看见了被他吻过、含过的脚趾。
金色的指甲,在昏黄的烛光里,像是一兜兜金色的蛛网。
在这晃晃荡荡的夜,分不清是谁捕到了谁。
被他带领着,与他一同攀至峰顶时,江棠梨咬住他手腕上突起的骨节。
混沌与清醒的交界里,天花板灰暗的吊灯在她瞳孔里摇晃了许久,终于和她的心跳归于平静时,她被陆时聿从沙发里抱了起来。
仅剩的一点力气都用在了抱住他脖子的两条胳膊上,让那两只从他腰侧垂下来的脚踝,在地上虚晃出一道瓷白弧线。
“要不要泡个澡?”
虽然是问她,但浴缸里的注水声已经响在耳边。
洗手池面太过冰凉,陆时聿没有把她放在上面,脚踩在浴缸下的台阶上,让江棠梨坐在他支起的腿上。
江棠梨低头的时候,看见腰间残余的豹纹布料。
那道“刺啦”声顿时回响在她耳畔,说不上是羞还是恼,江棠梨抬手砸在他肩膀:“都怪你!”
“嗯,怪我,”说完,陆时聿才揪住布料一角,提了提,看了看:“下次尽量撕得好看点。”
怎么还死性不改了呢?
江棠梨剜他一眼:“加上今天的一共五条,你自己看着办。”
但是陆时聿记得是三条。
哦,若是加上丝袜的话。
“六月中旬,米兰有场秀,到时候带你去。”
六月中旬?
江棠梨眸子一转:“那个时候我们是不是已经办过婚礼了?”
“当然。”
但是现在已经五月下旬。
不是说筹办婚礼会很繁琐吗,可是到现在为止,别说婚纱的试穿、酒店的选择,就连婚礼请柬,她都没看见一张。
浴缸的水都快注满了,江棠梨还在盯着他看。
把陆时聿看笑一声:“能从我脸上看见婚礼在哪举办吗?”
顿时把江棠梨的好奇勾到了峰值:“在哪办呀?”
陆时聿无声弯唇,握着她一只脚腕,放进水里。
入水中的足尖激起细碎银光,陆时聿抬头看她:“水温可以吗?”
江棠梨点了点头。
入水后,江棠梨刚想再问婚礼的事,却见他脱去睡袍。
“你、你干嘛”
刚一说完,就见他踩进浴缸。
和他一起洗过澡,却没和他同在一个浴缸里洗过。
江棠梨顿时红着脸往后退:“你、你怎么也进来了?”
椭形的浴缸,空间足够宽敞,陆时聿伸手一捞,就把她抱到了怀里。
江棠梨双臂交叉地抱在身前:“我自己可以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