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呀!”
方以柠愣了几秒钟:“...难不成那家伙在骗我?”
“所以你刚刚说的,不是陆时聿跟你说的,是楼昭跟你说的?”
“对呀!”
江棠梨还是想不通:“那他为什么骗你?”
“八成是那天晚上我说我要举报他,他吓到了。”
“举报他那个男模秀啊?”江棠梨说了声拜托:“人家又不是色/情场所,你举报得成吗?”
不是色情场所干嘛这么献殷勤地周旋在她身边整整七天?
甚至听说她要回京市,还一把抢走她的行李箱?
不就是想把她哄服帖了,哄心软了放他一马吗?
重点是,哄人都哄不到点子上。
宁愿花时间花精力地带她去吃饭去酒吧,都不肯把他们集团旗下的员工服交给她来做。
越想越生气,方以柠哼出一声:“所以说他是个铁公鸡一点都没错!”
突然从举报说到了铁公鸡,江棠梨整个人都被她绕晕了。
“所以他这几天对你到底怎么样?”
冷着一长脸,请她吃饭。
黑着一张脸,请她看电影。
双臂环胸,请她去酒吧,然后全程不发一言地听她苦口婆心
“楼总,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陆总吧,他都放心把集团下面所有酒店的工作服交给我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设计好,价格也公道,这是互利共赢的合作。”
“你要是怕我报价高,你大可以去询价,但凡有谁的设计或者用料好,价格还比我低的,我方以柠三个字倒过来写!”
要说对面那人也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就是那反应实在很想让方以柠一脚踹过去。
“我只是个打工的。”
听听,堂堂一个集团未来接班人说自己是个打工的。
简直敷衍得让人发指。
对比之下,方以柠话题一转:“所以别再说你家那位小气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真的,你就知足吧!”
听得江棠梨气笑一声:“我看你就是被我们家那位收买了!”
“你也说是你们家那位了,”方以柠叹气:“赶紧哄哄吧,哄不好讲不好就成别人家的了。”
「别人家」三个字让江棠梨心脏一紧。
视线落到休息间方向。
虚掩着一条缝,难不成是给她留的?
迟疑犹豫间,指腹不由摩挲在无名指的钻戒上。
江棠梨低头看向那枚近乎天价的粉色钻石。
准备的悄无声息,一点风声都不露。
除了求婚戒指,还有那满花园的仙人掌,不仅有珍稀的金冠、银冠和龙爪,还有浅绿和白灰......
无论哪盆端出来都是天价。
可她呢?
江棠梨从包里把在班霍夫大街买的那只男表拿了出来。
本来是想在某个浪漫的夜,亲手给他戴上的,现在好了,被他那些天价的礼物打了头阵......
所以精心挑选有什么用,纯手工有什么用,表盘里的两个“L”型字母又有什么用?
和他送给她的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甚至连小巫都算不上,讲不好还会让他觉得她小气。
江棠梨把手表装回去后,来到舷窗边。
云端之上,舷窗外是无边的黑暗,偶尔有星子般的灯光刺破云层,像谁打翻了一把碎金,又像沉睡巨人梦中零星的呓语。
机翼的航行灯规律地闪烁着,红与绿在混沌中划出沉默的节奏。
也正是这寂静无声的独处空间,让陆时聿调整好了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