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

声音不急不缓,甚至可以说平淡,但他却紧盯着身旁人的脸。

陈敬料感不妙,但也不好过问,默不作声地下车后,快速走到安保室门口。

“陈秘书,您不开车回去吗?”

陈秘书让了根烟进去:“不急。”

车厢里,江棠梨一手扣着车门把手,另只手被陆时聿攥着。

她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快下车呀!”

陆时聿眼神半眯,像暗了半边的天色,“为什么不想让爷爷过来?”

是她刚刚反应过大,还是一路上的心急如焚被他发现了破绽?

江棠梨下意识吞咽了一下:“我、我哪有!”

“没有你结巴什么?”

被他一说,江棠梨立马把唇角抿住了。

视线从她的唇移到她的眼,“这么不想爷爷在这,”他笑出一声气音,带着几分自嘲:“是我哪里表现的还不够好?”

上次问她可不可以反悔当初的口头约定,是她说看他表现的。

所以即便是用手,他都忍着没有对她有其他过分的越矩。

今晚,他更是忍着,哪怕是把难题甩给楼昭,都不想在她面前做一个恶人。

可她呢?一听说爷爷要回海市,就激动的、迫切的,恨不得立马搬回一楼。

“江棠梨,你还要我怎么做?”

他的一连两个问题,把江棠梨问得脑袋都宕住不能思考了似的。

偏偏她的沉默像一把刀,把陆时聿的百般忍耐、克制都片成了碎片。

“我早就跟你说过的,我不会把婚姻当儿戏,如今结婚证都领了,可陆太太好像还没有进入到状态。”

说完,江棠梨的手腕被他往回一拽。

就在他吻过来的时候,江棠梨手一抬,捂住了他的唇。

他瞳孔是深邃的黑色,被他这么近距离地凝眸看着,威慑力直达人心。

江棠梨一颗心脏都快被攥紧了,“你、你是不是误会我什么了?”

“误会?”

嗓音低沉,却又尾音微扬,从江棠梨的指缝里泄出来。

江棠梨不敢松手,生怕他真的吻下来,不是怕他失控,而是怕自己。

就好像下午在车里,吻着吻着,她就忍不住下手了......

现在也是在车里,而且还离门口的安保室那么近......

“先回家好不好?”

在她眼里看见了类似于羞的闪躲眸光,陆时聿不由得蹙眉。

是他想多了,还是她又开始了炉火纯青的演技想一时脱身?

陆时聿搂在她腰上的手没有松,视线更是一瞬不离她眼,“然后呢?”

刚刚被他拽过来,腰骨到现在还歪着,江棠梨也不敢动,捂在他嘴巴上的手缓缓拿下来后,就开始揪着他的衬衫。

“给你抱还不行吗?”

声音软得像哄人。

陆时聿突然想起领证那天下午,江璟烨说她:有理的时候,欺硬怕软,没理就只会耍无赖。

陆时聿觉得不对。

她是有理的时候,软硬都欺,没理的时候,怕硬欺软。

不过有个办法倒是可以证明眼下的她是真心服软,还是想金蝉脱壳。

陆时聿扶正她腰:“陪我去买个东西。”

在江棠梨还没反应过来的一道“啊?”声里,陆时聿已经打开车门先行下车。

十多米远的安保室门口,陈敬手里的烟刚掐灭,见陆总牵着太太的手迎面走过来,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转身还是该迎上去。

结果就这么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陆时聿走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