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梨也是第一次见到老爷子发火,虽然音调不高,但斥责的语气却很明显。

再看陆时聿的父亲,也是眉心蹙着,一双眼直直定在儿子的脸上,尽管一字不说,但眼神里的失望却很明显。

如果她当时拿出真实的反应对应,又或者在他敬完爸爸那杯酒之后没再继续扮出委屈状,他是不是就不会落长辈这一通训责?

所以究其原因,她才是罪魁祸首。

可是解释的话又无从下口,江棠梨索性一人做事一人当。

“爷爷,您要怪就怪我吧。”

她脸上难掩自责,然而落到老爷子眼里,却是在为陆时聿说情。

“梨梨,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江棠梨忙摆手:“没有委屈,您”

然后老爷子却打断她:“爷爷跟你保证,这种情况不会再有下次。”

江棠梨:“......”

要怎么形容她此时的心情呢,就好像做了一件坏事却被颁了奖状。

回欧菲庄园的路上,车厢里安静得让人不安。

江棠梨再次偷瞄过去,却见他依旧脸朝窗外。

这是在怪她,还是在反省今天的失态?

其实也算不上失态吧,就是语气重了一点点......

几度抿唇后,江棠梨刚一抬嘴角

“对不起。”

江棠梨意外地“啊?”出一声,眼睫两下轻眨后,又听他说

“如果明天你想和周少宇出去玩就去吧。”

江棠梨:“......”

敢情他在为那句「不准去」而道歉?难道他听不出她当时是激将?

江棠梨都不知该笑还是该气了,“那你呢?”

陆时聿看着她,有短暂的几秒迟疑:“我先回海市,等你玩尽兴了再去也不迟。”

还等她玩尽兴?

江棠梨被他那直到不会拐歪的脑回路气出一声笑来:“等我玩尽兴,怕是你头发都要等白了!”

陆时聿:“......”

面对他那张自责未消的脸,江棠梨只觉自己的心又突然软下来。

真是色令智昏。

江棠梨声音软了几分:“不是说集团明天发公告吗?”

见他点头,江棠梨哼出一声不冷不热的气音:“那你就不怕明天有人拍到我和别的男在一起的画面?”

“他是你表哥。”

这会儿又记得人家是他表哥了,饭桌上怎么想不起来?

江棠梨深吸一口气将小脾气压下,眉眼一弯,笑得假兮兮:“既然这样,那陆总就等我和表哥玩尽兴了再去领证呗?”

眼看他眉心四拢,江棠梨哼出一声,把脸一偏。

手腕就这么被陆时聿握住了。

他只是想顺着她的意,却不知刚刚哪句话又说得不对她心思。

“不是说好下午去领证的吗?”

江棠梨扭头剜他一眼:“那在饭桌上问你的时候,你干嘛皱眉?”

难道要说是因为她呼出的热气让他......

这种答案,陆时聿解释不出口,他换了种方式:“明天不要跟周少宇去玩了,行吗?”

江棠梨都想赏他一记白眼。

玩玩玩,玩能比她的酒吧重要?

但是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男人的反应还可以再迟钝一点吗?

懒得理他,江棠梨又把脸扭向窗外。

却不知,身旁的人眉眼舒展,嘴角也噙出一缕笑意。

只是户口本到手的过程不是那么顺畅。

被江祈年捂热了的户口本,在经过多次确认,且两人态度坚决再无转圜的余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