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聿点头:“别的都很好,只是这鹅肝,”他细说缘由:“炒制之后自然放凉和冰箱冷藏后的口感是不一样的。”
竟然知道烹饪细节。
江棠梨被意外到了:“你还会做菜呀?”
陆时聿可从不下厨,当然,他也不会。
“我只会纸上谈兵。”
是实话,但在江棠梨听来却更像是玩笑话。
以前总觉得他身上有股让她提不起劲的一股劲,说好听点叫沉稳,说难听就是无趣,如今都会开玩笑了,还拿他自己开玩笑。
江棠梨脚上穿的是尖头高跟,抬起往左一碰。
不轻不重的力量,但因她鞋尖足够尖,又刚好撞到陆时聿的脚踝骨。
那种感觉很难描述,不似自己不小心撞出来的痛感,像是被蜜蜂蜇了一下。
可是和她那双清波流盼,眼尾一弯,平添几丝媚意的眼神一对上,又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
耳边有孩童的嬉闹声,有兄弟姊妹间的调侃打趣声,也有余光偷瞄过来的窃窃私语声。
可他却好像听不见,只能感觉心弦一下又一下地拨动。
当然不是那一下脚踝而带出来的,而是轻呵在他耳廓边的热息。
“我们下午就去领证吧!”
江棠梨抬手掩唇,将他那只和她一样有着一颗浅咖色小痣的耳朵一起拢在她的掌心里。
说完,歪头等他的回答,却见他眉心蹙着。
这人该不会因为周少宇是她表哥就改变主意,想把领证日期往后拖?
江棠梨哼出一声:“不去拉倒,正好我明天让表哥带我出去”
然而不等她说完,就被一道强硬的声音打断。
“不准去!”
他声音不大,却极为厚沉,引得一桌人都看过来。
江棠梨也被他强硬且命令的语气听得怔住。
干净剔透的一双眸,带着几分茫然和无措,委屈和无辜,就这么看着他。
不等老爷子皱眉质问,陆时聿就先败下阵来。
“不是说好跟我去海市的吗?”
一改刚刚的冷硬,带着温声细语的哄调。
江棠梨上一秒还怔愣着,这一秒心里就在偷笑了。
之前说他吃醋,他不承认。
如今都知道对方是她表哥了,还醋意不减。
这么会装,那她就舍命陪君子好了。
江棠梨眼睛一眨,眼眶里即刻漫上一层水雾。
陆时聿整个人愣住,他刚刚不是软下语气了吗?
他脸上有显而易见的慌张,手都抬到她眼睛下想给她擦眼泪了,可水润被她噙在眼里就是不落。
无奈之下,陆时聿轻搂她肩,将她拢进了怀里。
坐在江棠梨右手边的是江璟沐。
陆时聿侧身抱着她,就这么对上了他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神。
陆时聿心里有歉但无怯,错开他眼神后,手掌在江棠梨后背来回抚着、顺着。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道歉有没有用,或许有,但可能用处不大,又或者对不起三个字一说,更惹她眼泪,所以他只能掐着她的软肋。
“沁江路那边就快要动工了”
还没说完,怀里的人就迅速挣开他,甚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捂在了他唇上。
细腻的掌心,温热里带着淡淡的香。
眼看她小幅度地摇头,陆时聿唇角隐隐上掀,轻握住她手腕后,他轻声问:“那我们下午去领证?”
声音不大,可围桌的人都几乎屏息看过来。
其中就数江祈年最不可思议:“下、下午就去领证了?”
这种本就是男人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