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拿严在溪身体的秘密用做威胁,换取严左行烦不胜烦的关注与金钱。

严在溪畸形又怪异的身体,仿佛是所有的丑陋化为实质,赤裸裸地敞在严左行面前,让追求完美的他避之不及地明白,他的基因里生来就带着某种怪诞又黑暗的东西,他的父亲是怪物,他是怪物,拥有他基因的孩子也是怪物。

但其实除去严在溪,严左行上数三代都没有过这样的两性畸形。

为何琼进行产期孕检的医生告诉严左行,孩子出现这种程度的畸形很可能与何琼孕期烟酒不忌有脱不开的干系,与严左行复杂DNA中掺杂的反社会基因并不相关。

严在溪十二岁那年,何琼把事业蒸蒸日上的严左行逼得发疯。

他正大力拓展港区市场,想要靠着妻子娘家的势力进攻内陆,如果这时候被爆出来婚内出轨和女明星育有一子,撇开公众舆论不谈,光是先前已经因一个私生女闹过离婚的妻子就够他头疼。

严左行给了何琼一张无法兑现的高额支票,假意稳住她。实际一点点蚕食了她的演艺事业,又让她染上无法戒断的毒品,最终彻底将何琼雪藏。

何琼发了疯似的去福利院把严在溪接回家,想要以此威胁严左行,但换来的是严左行数日的不理睬。

她在家发疯逼走了情人和她为情人生的女儿,也让严在溪心中母亲的完美形象几近粉碎。

一个月后,何琼在毒品致幻与精神崩溃的双重刺激下,跳楼自杀。

那是严在溪人生中唯一和母亲长期相处的一个月,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被严左行派来亲自善后的严怀山。

严怀山说是爸爸让他来接严在溪走的。

那时候,严在溪只顾着见不到母亲而痛哭,他预知到什么,祈求着严怀山带自己去看母亲最后一面。

那天或那段时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严在溪其实已经记不大清了。

他只记得,哥哥带他去看了妈妈。

哥哥走在他前面,像一座山一样将他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