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长子的少许怀疑渐渐消失。

严怀山接着说:“刚才的照片和在溪在福利院时的录像恐怕不单单由于在溪突然的失踪。爷爷前不久透露给我们要立遗嘱的事情,两位伯父这段时间都很安静,事出有异。”

声音稍顿,他又道:“目前您在辰昇的股权结构还不稳定,我也不能主导董事会决策,今天的事情务必会流传出去,影响辰昇股价,如果传到爷爷那边,恐怕会影响老爷子的判断,收回您与我在辰昇的部分权限。”

闻言,严左行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严怀山随手拉开他身旁的椅子,解开西装扣,坐到父亲身旁:“等董事会批给城西那块地皮的资金到位,我会直接挪给我们自己的那块地皮,我认为市郊的房产项目已具备启动条件,可以提上日程了。”

严左行微笑起来,与长子对视:“怀山啊,一旦被查实你挪用集团十五亿美元以公谋私,这就是最严重的内部欺诈,若此事惹怒你爷爷,那到时恐怕爸爸也保不了你。”

他这番话出口,仿佛将他们父子之间的界限划得泾渭分明,截然不似半年前严左行态度强硬地让严怀山以私人名义拍下市郊地皮时的父慈子孝。

严怀山脸上的神情很平静:“爸爸,我会跟爷爷说明,这一切都是我的个人行为,与您无关。”

严左行满意地起身,力度稍重,在他肩头拍了两下。

严怀山坐着没动,一直到父亲走了两步后,才缓缓起身,他用低而沉的声音叫住严左行:“爸爸。”

严左行回头看他:“还有什么事?”

严怀山恰巧避开了顶灯投射的范围,薄弱的光线覆盖在他眉眼上,深凹漆邃的眼瞳看着愈发得近乎于黑。

他走到严左行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警方那边还是找不到在溪的行踪,需要把婚礼上发生的事情提供给他们吗?”

“不用了,叫警方那边暂停搜索吧,动静闹得太大对我们也不利,”严左行薄情寡义地说:“老三有极大可能和你两个伯父联手对付我们,何琼死时的照片和他小时候的录音能拿到的人不多,一定是知情人提供的。”

严怀山微垂下脸点头,避开严左行的视线,在他看不到的角度里,嘴角极快地勾了一下,不过也只有一秒的时间。

严怀山随即抬起脸:“知道了,爸爸。”

他的脸上一如既往地蒙着很厚的、冰一样的,冷漠。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