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左行有些疑惑,不过隐藏地很好,他在副市长的注视下宽厚笑着看了下文铃的方向。

文铃却未同他对上视线,望着警长背影消失的长梯,目含忧虑地咬了下嘴唇。

严左行看她的视线稍顿,沉声唤她一下,又对一旁的女佣道:“先扶夫人回房休息。”

“不用。”

文铃几乎是紧跟着便拒绝了来搀扶她的人,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激动,勉强勾唇笑了下,看着严左行的方向,语气娇柔:“我们也上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正好怀山在家,看能不能给警长提供点线索。”

言罢,她对上了严怀山阴冷的目光,笑容微滞,面部肌肉有一瞬的僵硬,下意识抚摸了下挺起的小腹。

严虹却没有察觉到父母间的暗潮汹涌,她动作很轻缓地扶着文铃跟在严左行与副市长身后上楼。

陈警长已经跟着nico奔跑的方向绕了一层又一层楼梯走了上去。

等他们一行人抵达四楼的时候,陈警长正一言不发地站在回廊头看着蹲坐在某扇房门前的nico。

“汪汪!汪!”

nico表现得很焦急,甚至称得上焦躁,它抬了爪子半直起上身,挠了挠面前的那扇门。

文铃刚站稳,扶着严虹的手下意识抓紧,严虹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贴心问:“妈妈,你还好吗?”

听到她的声音,走在副市长身旁的严左行也回头看了她们一眼,视线在文铃紧张苍白的脸上停了片刻。

门在nico面前缓缓拉开了。

几乎是同时,陈警长加快步伐跑过去,撑开半合的房门。

严怀山目光平淡且冷静地在他脸上扫过,而后漫不经心地看了眼他身后跟着的父母与妹妹,漠然地问:“有什么事?”

“严大公子,”陈警官先前和严家人问话的时候严怀山还在公司加班,没有与他真正见面,仅是通过电话沟通。与为了弟弟匆匆赶回家的二姐严虹相比,严怀山的表现仿佛是对弟弟的失踪漠不关心,不过他们在背调中也知道严家的辛密,勉强可以理解严怀山对一个私生子失踪的冷淡反应。

严怀山的视线再次回到陈警官脸上,他收回还放在门把上的手,淡声道:“陈局长,我们昨天通过话。”

陈警长笑着问:“我可以进您房间看看吗?”

闻言,严怀山并未立刻同意或拒绝,取而代之的是,他看了眼严左行的方向,严左行并不知道什么引起陈警长对nico的反应如此剧烈的警觉,但还是朝严怀山轻微颔首。

而后,严怀山才让步:“请便。”

严怀山的房间很大,nico的目标分外明确,朝着里屋摇着蓬松的尾巴跑去。

陈警长蹙着眉头,紧跟在它身后,连副市长在身后叫他也没有反应。

严怀山站在门前等他们全都进了房间,才缓缓迈步走在文铃身旁,跟在严左行身后,随陈警长的步伐而去。

文铃搭在严虹手臂上的手指稍动了一下,她侧着脸很快地看了儿子一眼,欲言又止。

严怀山冷淡地问:“妈,怎么了?”

文铃被儿子冷然的视线注视,心里泛起淡淡的古怪感。她总有种奇怪的第六感,促使她飞快地瞥了眼前面的三个男人,又转过脸,放轻了声音,分外迟疑着问:“怀山,在溪失踪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严虹离他们很近,听清文铃的问题后,极为明显地停了下前进的脚步,侧目看了文铃一眼,旋而又看向严怀山。

严怀山略侧过脸,目光和文铃对上,又缓缓移开,放在停在一扇门前的陈警官与nico身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文铃脸色更苍白了一些,涂抹着脂粉的面颊上有遮不住的张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