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谈起正事:“我听小虹说你们把城西那块地皮谈下来了?”
“嗯。”
严怀山凌晨被电话震醒,随手披了件浴袍,站在桌前,目光冷冷淡淡地望着窗外仍陷在黑暗中的矮山轮廓,脸上空无表情。
“怎么没第一时间跟我讲?”严左行说话的语气稍冷,似乎在暗示严怀山有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私心。
严怀山一字一句道:“合同部分条款细节还在核议,不能算完全确定下来,就没有跟您说。”
电话那头忽地冷笑了一下,严怀山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但他还是对严怀山道:“既然这样就抓紧让人盯着敲定下来,赶在出政策前把那块地拿在手上。”
“好的。”严怀山淡声应下来。
又静了半晌,严左行没有出声,严怀山比他更加沉默。
严左行突然发问:“你和孙俏准备什么时候登记?”
严怀山握着手机的长指微紧,下颌蓦地磨动一瞬,额角轻微鼓动。
他伸手在太阳穴不轻地揉了两下,阖了下眼皮,面上有忍耐的痕迹,但声音仍旧冷淡:“看孙俏的想法,她还没有选好日子。”
严怀山迈动脚步,踩在柔软的羊毛毯上朝里屋走去。
途径敞放着宽桌的内间书房,和一条开了顶灯的短廊,通向一间木门紧闭的暗房。
严怀山抬手转动门把,在严左行下一句话响起前将小门缓缓推开。
严左行道:“我近期跟孙家平见一面,看看他们的意思。你成婚后小虹也就定下来,美国财政部那边就有切入点了。”
啪嗒
暗房被蓦地照亮,四面白色的墙壁上贴满了密密匝匝的照片。
严怀山握着电话没有回答,下颌略微仰起,从第一张照片开始,视线缓慢、冰冷地在每一张照片上移动,一直到贴着的最后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