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文铃面前罪人的准备,他没想到文铃会在这时松口。
护士长又来催促清房。
文铃拿起手包踩着红底的高跟鞋,整理了垂落颊畔的发丝,仪态优雅地走了出去。
严在溪看着她的背影走出去。文铃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材,这几十年来都保养的很好,与严在溪第一次在那个下着阴雨的洋房遇见她时的背影几近重叠。
文铃家里是世袭的贵族,严怀山的优雅精致,从容不迫,以及那双深蓝色的眼眸都遗传自她。
“哥,是不是除了你用命去赌”
严在溪转过头去,看着严怀山,很轻地讲话:“从来就没有别的办法?”
严怀山再次陷入沉睡前,缓慢地朝他眨眼。
他握着严在溪的手松开了一些,但拇指与食指还像一个缺了口的圆,挂在严在溪纤细的手腕上。
严在溪抬起另一只手,轻到虔诚地将他的手放回床上,他起身时侧眼看了下病房窗外。
天快黑了,阴沉的颜色,病房里的亮光在玻璃上倒映出他的身影。
严在溪拥有的爱少得可怜,严怀山想和严在溪在一起,有很多种方法可以秘而不宣,甚至不需要严在溪哭天求地,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囚禁在于他们而言都很遥远的一座海岛,这辈子都不会被人发现。
严怀山获得的爱多到泛滥,严在溪想和严怀山在一起,方法少得可怜,除非严怀山愿意,他才能偷来一段很少的时间,躲在阴冷潮湿的角落里曳尾涂中。
护士长第三次来的时候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严在溪能感觉到她因为顾忌病房主任的身份,耐着性子道:“麻烦快点离开。”
他倍感歉意地欠身,拿起椅背上挂的外衣从病房里轻手轻脚地跑出去。
护士长把灯关了,只留下病床床头一盏幽微的小灯。
严在溪透过玻璃窗往里面看,看到缜密运行的冰冷仪器、更远处死气沉沉的天空、举目苍白的病房装饰,严怀山正陷入柔软羽绒枕的模糊的睡颜。
第二天是公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