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京城到西北,高铁没有直达,开车又需要好几天,这对身体孱弱经不起折腾的沈霜见来说,实在艰难。
沈霜见的心脏并没有到高危的情况,长期吃药的稳定下,让他的身体扛住了起飞时的气压。
可即便如此,身体不适应的反抗和作怪,还是让沈霜见抑制不住的蜷缩起身子,脸色苍白的抓紧了旁边谢惊回递来的手。
在起飞之前,沈霜见吃了稳定心脏的药和防止晕机的药,而谢惊回的飞机上,也配备了私人的医疗团队。
“霜见,霜见?”
谢惊回紧紧皱眉,他半搂着沈霜见的背,将头低低的凑在沈霜见耳边,反复低语。
“我…没事。”
沈霜见熬过了最心跳加速的不适,他不安的攥紧谢惊回的手,一直过去很久,才反应过来的想要松开。
飞机此时突然颠簸了一瞬,很不明显,可对于紧绷的沈霜见来说却分外在意。
“谢先生…”
沈霜见蹙着眉不安的抬头,可谢惊回离得太近,于是谢惊回微凉的唇,便轻轻擦过了沈霜见的耳侧。
温热的呼吸缠过那处略显冷淡的幽香,谢惊回下意识一怔,此时此刻,他对于肢体碰触的反应,倒比沈霜见还要明显。
“我有些…不舒服……”
沈霜见轻轻颤眸,他分不清此刻究竟是不安的紧张在作祟,还是脆弱的心脏真的超过了负荷。
他只能无力的握着谢惊回的手,直到对方……同样用力的回握。
第五十三章 西北并非寸草不生
沈霜见的手是微凉的,像新雪里的一截竹骨,细腻光滑的外表下,也是肌骨分明的脉络。
谢惊回要比他冷静,也大概知道心脏病犯或骤停时候的状态,沈霜见的呼吸不急促,脸色除了苍白以外也没有变。
所以谢惊回最先的反应是安抚,然后才让待命的医疗队近身,给沈霜见做最基础的检查,而最后的结果也确实没有什么危险。
沈霜见的手,从医疗队靠近的时候就已经松开了,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有些神情蔫蔫的缩在角落。
因为胸口的位置刚刚塞进过去一枚听诊器,他上衣的扣子被解开了两颗,却忘了系上。
或许是因为未知的不安,沈霜见此刻仍紧紧抓着怀里的薄毯,稍显凌乱的长发下,露出的肌肤隐隐可见雪色,却更显的多出几分欲盖弥彰。
于是谢惊回突然就想到了刚才那个不能称之为吻的吻。
沈霜见微凉的指尖就那样紧紧握着他,抬头时,他的唇扫过沈霜见薄薄的耳侧,除了熟悉的冷香,还有沈霜见柔顺垂下的发丝。
原来…沈霜见也不是什么时候都那么疏离,他不安的时候会主动靠近,不舒服的时候会像枯萎的铃兰花一样,蜷缩在明暗的角落。
谢惊回的眼瞳逐渐开始有些失焦,他伸出手,带着几分犹豫的停在沈霜见的耳侧。
沈霜见闭着眼睛,似乎已经开始浅眠,这样一臂之长的距离,如果谢惊回想,他可以随时抚摸到。
眸光最沉的时候,谢惊回最放肆,也最克制的触过他颈侧冰凉如玉的一缕长发。
而在这个时候,沈霜见却突然睁开了眼,他掀起眼皮,带着几分倦怠的看了一眼谢惊回。
于是,谢惊回也缓缓回以他一个柔和的笑,谢惊回忍不住的想,他为什么总是会不安的揣度沈霜见的心思。
沈霜见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会不会也在某一刻曾像自己注视他一样的注视着自己。
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有勇气将那几个字宣之于口。
四个小时后,飞机安稳落地。
沈霜见缓过了下降的压力后,便在机乘人员的引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