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斯闲的视线里就越刺眼。

“违约金我会帮你赔付,你以后的开销和任何行程,我也会叫人直接上报给我,由我亲自负责。”

沈斯闲缓缓抬眸,他带着几分叹意开口:“这样可以了吗?如果你满意了,那么从现在开始可以听话吗?”

其实沈斯闲并不知道该怎样去和沈霜见相处,因为沈斯闲在十八岁之前,他一直都是家中独子。

他没有兄弟姐妹,所以从小到大,父母皆是以他一人为荣,勉力将他培养成最优秀的接班人。

他第一次见沈霜见的时候,沈斯闲刚刚才二十二岁,他自认已经成熟,可当沈霜见真的垂首站在他对面,沈斯闲却发现自己很难真的平静面对。

他好像没有办法迅速接受父亲不忠的事实,他想他是应该怨的,该怨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怨这个不洁的产物。

而最应该怨的,便是他那个不忠婚姻的父亲。

所以在沈霜见回到沈家的近三个月的时间内,他学着母亲,将沈霜见全然忽视。

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表达自己隐秘的不满和怨恨,父母便双双去世,他对母亲的愧疚和对父亲的怨恨,一齐化作一捧黄土,长埋地下。

他心有怨怼,却无处宣泄,他恨父亲和那个女人,却也知道沈霜见的出生是父母的基因决定。

那个十几岁时孱弱瘦小的少年,本质上和他一样无辜。

所以沈斯闲没有赶尽杀绝,他留有三分余地,尽可能的两相疏离,互相漠视。

做一个兄长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为什么基因和血脉可以如此霸道,凭着短暂的相处,和一声无法否认的兄长,就牵住了他沈斯闲漫长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