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了沈霜见的意,他身上穿着外衣,怕沈霜见灰尘过敏,便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的地毯上。

“霜见哥,今天早上真的是吓死我了,咱哥那么凶呢,这我以后都不敢去你家串门了。”

俞声碎碎念的说着,沈霜见觉得口渴,他拿起床头谢惊回晾的温水,捧在手里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他没有答话,面上仿佛和平常一样,可靠着墙细细观察沈霜见表情的谢惊回,却发现了一些端倪。

谢惊回的眉间是轻轻皱着的,只因他注意到,在俞声说出轻浮话时沈霜见眸中短而微的触动。

他注意到俞声提出越了分寸的话时,沈霜见非但没有抿唇抵触,甚至在对方锲而不舍的纠缠时,也没有回避的抗拒。

谢惊回摘下眼镜,抬手示意跟着俞声上楼的摄影师退出去。

“抱歉,霜见等下喝了粥还需要休息,你们先下楼吧。”

赖在一个病人的房间里打扰人家休息也的确不好,俞声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起身一步三回头的朝着门外走去。

“那霜见哥我先走了哦,我今天找了好多食材,等明天早上起来,我给你炖汤喝!”

后面两个字,因为谢惊回关门的无情而变的有些模糊,屋内重新归于安宁时,谢惊回按了按皱起的眉心。

他想,他注视沈霜见已经注视的太敏感,以至于对方一个极细微的表情或动作,都会被他抓住反复推敲。

他越来越看不懂沈霜见,不懂他的疏离和柔情,更不懂水中月究竟是幻影还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