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被许良志抓进咸池高楼,屋里都是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许良志笑盈盈地捏着她的下巴,瞧着她在自己手中瑟瑟发抖,又捏了捏她的脸说:“瞧,你把自己洗干净后,长得正合我心意。”

那人咬着她的肩膀,舔着血液说:“若是铃响时你还能站着从这屋里出去,你就能去三楼让他们放人。”

那一整晚她都被熏人的酒气堵着鼻子,不堪回首,却又顽强地撑过去了。

文素在一屋子醉鬼意味不明的注视下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推开门离去。

她攥紧手,贴着墙壁走不让自己倒下,深呼吸数次才保持清醒,克制着不让自己发抖往三楼走去。

没关系,至少这次终于不是陈昼保护她,而是她保护陈昼。

文素如此想着,满心欢喜地去三楼救人。

三楼的门没关。

她看见背对自己跪下的陈昼,他低垂着头,人们围绕着他指指点点哄笑出声。

文素听见他一字一句地说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他说:我是猪奴,我不是北斗的大师兄。

文素双手捂嘴退后,不敢让被揍倒在地的陈昼发现她在外边,她听着那些嘲笑和陈昼重复的话语,泪水止不住,却死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她永远不知道在三楼的陈昼经历了什么。

陈昼也永远不知道文素遭遇了什么。

从那天开始,两人再没说过话。

直到陈昼再叫她一声文素。

*

在咸池高楼上喝酒找乐子的汪庚突然听人来报说周逸快死了,气得当场摔了酒杯朝外走去。

边走边喊医师,石当抹着汗跟上他道:“星主,周逸伤势太急,医师喝醉了一时半会醒不来……”

汪庚万万没想到关键时刻医师竟然喝醉了,他气极反笑:“老子都没醉,他先醉了?他找死!把人叫醒了给老子扔进天坑里去!不用叫醒,直接扔进去!”

汪庚刚走,文素就来到楼上,她一眼就看见跪在门边的陈昼,上前拉着他就跑。

出了咸池高楼,刚跑进阴暗的花丛道时就被陈昼反手拽住她停下。

陈昼问她:“你做的?”

“是,我想让他被送走,然后让你去顶替他。”文素说,“他受伤本来就面目全非,只能认箭伤,你们差不多体型,你以前也说过中箭假死的办法,他们怕人死了,会很着急,不会仔细看的,只要撑到出山洞口你就可以使用星脉力量,到时候你就能离开。”

她语速很快却表达得很清楚,她以为自己很冷静,可抓着陈昼的手却在发抖。

一开始让周逸出去后告知北斗传递消息只是下策,她最初的目标就是要让陈昼顶替周逸出去。

“你快过去,等他们确认完后我可以让马车停下……”文素说着拉他往前走,被陈昼又拽回去,“你怎么让车停下?”

文素说:“我可以说是许星主的……”

陈昼打断她:“许良志今天在外边,出这种事,第一个等在入口的人就是他。”

文素听得心凉了半截。

两人鼻息间都是花香,萤火飞舞在花枝起起落落。

陈昼的话打乱了文素所有计划,思绪变得僵硬,磕磕绊绊道:“我、我还有别的办法……我可以去求许星主……”

“文素。”

“总之我一定能想到办法,我们先过去,就只有这一次机会。”

“你不用去求任何人,趁还没人发现你,先回去。”

陈昼抓紧了她的手,文素吸了吸鼻子,她以为已经消失的老毛病又犯了,手抖得厉害,眼中泪光闪烁。

“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我要去试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