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涧伸手握住了单羽捏着剂子的手,手指往他手指下面垫了一下:“挑着点儿,食指和拇指捏着……逆时针转……擀面杖往前推……”
他俩的手都裹着面粉,指腹和单羽手背相触时,有种奇妙的摩擦感,微微的颗粒让一点细微的接触都变得格外清晰。
单羽擀了两下之后,陈涧拿开了自己的手。
“这样对吗?”单羽看了他一眼,嘴角很不明显地勾了勾。
“对。”陈涧清了清嗓子,往后退开了一点儿。
单羽不愧是能钩帽子的手艺人,学擀面皮非常快,没几下就能擀出圆圆的皮儿了,而且速度居然还可以。
陈涧走到一边,准备帮着包饺子,从桌子那边绕过去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单羽的面团作品。
虽然非常抽象粗糙,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单羽捏了个他。
那两坨面,一坨是他的脑袋,那个厚片儿盖到脑袋上就是头发,还用牙签压出了很多卷儿。
虽然因为造型过于抽象,可以是陈涧也可以是三饼和胡畔,但作为知道正确答案的陈涧来说……
这让人看到还了得!
必须马上销毁。
但在销毁前……陈涧拿出了手机,对着面团各个角度拍了一圈儿。
“哎?”三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端饺子,看了一眼就喊了起来,“捏了个畔畔啊?”
“嗯?”单羽往这边看了看,犹豫了一秒之后忍着笑应了一声,“嗯。”
“我看看我看看像不像我!”胡畔立马蹦着跑了过来,凑到了面团前,“我看……”
话没说完,抬眼看了陈涧一眼。
“像吗?”陈涧问。
“像。”胡畔笑了起来,接着就拿走了面团,跑到孙娜娜旁边,把面团捂在手心里让她看了看,“像我吗?”
孙娜娜看了看面团,很快地也往陈涧那边扫了一眼:“像。”
“给我,”陈涧也顾不上别的了,冲胡畔伸手,“我重新捏一个。”
胡畔把面团放到他手里,笑着问:“捏个什么?”
“兔子。”陈涧说。
必须是兔子,包饺子的时候,小孩儿在旁边玩的面团,必须捏成兔子,虽然他并没有这么玩过,但这是他的刻板印象。
“水烧开了,”老爸在厨房那边喊,“下饺子吧”
大家立马欢呼着护送饺子去厨房,单羽擀完最后一个剂子,用孙娜娜专门给他剩的一小坨馅儿包了一个饺子。
一帮人去厨房等着煮饺子,单羽和几个客人把桌子收拾了,椅子摆好。
然后走到了陈涧这边,陈涧的兔子刚捏好。
“给。”陈涧把兔子放到了他手里。
“牛逼啊陈店长,”单羽看着手心里圆滚滚的一个兔子,“做得这么好?”
“没你做得好。”陈涧说。
单羽笑了起来。
“你个神经病。”陈涧说。
“像你吗?”单羽问。
“三饼都说像畔畔了。”陈涧说。
“三饼满脑子里就只有胡畔,”单羽捧着兔子往厨房走,“这个能蒸熟吃吗?”
“蒸熟就是一坨,没形了,”陈涧说,“你真想要,我哪天用小豆儿的橡皮泥给你捏一个。”
“行。”单羽点了点头。
今天四周的鞭炮声就没断过,这会儿里面几家应该也是吃饭,鞭炮几分钟里连续放着,炸得话都听不见了。
三饼和老五立马去了院子里,扛了一卷鞭炮铺在了门口的路上。
楼上没出门的客人都从窗户那往外看着。
三饼点了火,他们的鞭炮也是烟花老板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