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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下了马车,封行云都还有些神志恍惚。

方才薛灵羽莫名其妙冲他发难,他话都没说两句,赵嘉平就如护崽的母鸡般雄赳赳气昂昂地替他骂了回去。以前他只听过“三个女人一台戏”,却从没想到一男一女吵起架来也能让人耳鸣。

幸亏小公主身娇体贵,一宿未眠又水米未进,对骂了没多久就体力不支嚷着要吃饭,这才让他钻着空子劝住了架。

马车行驶在空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唯独脚下有条波光粼粼的小溪,封行云合计着有水便有鱼,于是做主停下,说要给小公主烤鱼吃。

薛赵二人皆十指不沾阳春水,就是想着帮忙也不知从何下手,好在封行云因自幼丧亲在市井摸爬滚打时攒出了一身出类拔萃的生存能力。

不消多时,架柴生火、捞鱼剖鱼全让他一人有条不紊地做好了。硕大几条肥鱼被他削尖了木棍挨个一串,改了花刀的鱼身被烤得滋滋冒油,焦脆的外皮下露出鲜嫩的雪白鱼肉。

封行云没多少钱,舍不得给自己买太贵的储物袋,他随身挂着的布袋中除了驱魔降妖的器具外,有不少是必备的调味品,为的便是风餐露宿时不委屈了自己的五脏庙。他手艺卓绝,小公主只尝了一口便惊艳得两眼放光、连连称赞,薛灵羽心中妒忌的毒汁又在咕噜咕噜往外冒,可有封行云看着他又做不了什么,只能憋在肚里兀自生闷气。

耳边久违的安静下来,封行云感激涕零得已在心里虔诚还愿。

冬日的暖阳最为可贵,吃饱喝足后,聆听潺潺的流水,沐浴和煦的日光,封行云随手拾了片芭蕉叶盖脸,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毫不讲究地平躺在一旁的地上,想要享受这难能可贵的安宁祥和。

可惜……

“薛灵羽,还真是你啊?”洛时序的声音听上去颇有种好事者看戏时特有的戏谑。他自恃风雅,寒冬腊月的天也端着柄折扇摇来摇去。

薛灵羽坐在火堆旁闻声回望,见到来人未起身相迎,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冷淡鄙夷:“好巧。”

说话时他甚至都没放下手中那条被吃得只剩副骨头架子的烤鱼。

“嘶--你的脸怎么了?”似是被对方脸上狰狞的伤疤吓到,洛时序以扇掩嘴诧道。

“自己划的。”薛灵羽懒得解释,敷衍作答后就继续啃着封行云为他亲手烤的鱼。

洛时序闻言有些惊讶,但好像也并不意外,他用扇子遮住下半张脸,睨着对方背影,满含轻蔑地上下扫视。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赵嘉平同薛灵羽积怨已久,见来者对自己表哥似敌意不小,且身着绿衫,容貌清新秀雅,立时就起了兴趣。

“喂,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小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话颐指气使惯了。洛时序斜乜打量她,见不过是个凡人小姑娘,便理都不屑理会地别过眼。

倒是举目远眺时,洛时序被无意间瞥到的玄衣男子攥住了全副神魂。

男子枕着双臂,以叶覆面,虽看不清真容,可举手投足皆自然流露出一派令人心驰神往的从容气度。

洛时序不可遏制地对男子生出强烈的熟悉感,他悄然催动灵识去探, 却并未探得那人灵息。

况且男子衣着矜贵清雅,不像那个人,总是懒懒散散的,很少在穿着上耗费心思……

一想起他,洛时序的心跳便不自觉加快。

他有些艰难地将视线移开,装作不经意地询问:“对了,封行云呢,没跟你在一起?”

“封行云?他”赵嘉平受了冷遇也不难过,反而热心地想要替人指明方向。

“他去哪儿我怎会知道。”薛灵羽头也不抬,淡然地接过话,小公主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