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被绵软乳肉压上抵住的感觉是令人飘飘欲仙的酥麻,明月卿正面红耳赤、心猿意马,抬头一看才发现封行云冻得鼻头都红了,抚摸自己脸颊的双手也冷冰冰一片。

明月卿活了十七载有余,从来都是众星拱辰、前呼后拥,还未曾有人胆敢晾他一个时辰。他心中怨恨难平,有心要借此小惩大诫,让封行云受点教训。

奈何双腿却不受大脑指令,一听对方说冷便忙慌慌朝内室走去,手也紧攥着对方不放,像生怕封行云离了他视线就会跑似的,全然一副惹人厌烦还不自知的腻歪黏糊。

腕间的两条白绫明明是见血封喉、斩妖除魔的神兵利器,此刻却格外狗腿地率先游进成堆衣物中。封行云的脚尖不过刚踏进屋子,一件白狐皮鹤氅便从天而降披在了他身上。

身子慢慢回暖,封行云脸上笑容更盛,他乘其不备笑嘻嘻偷香窃玉亲了一口:“还是卿儿心疼我!”

明月卿惊羞地捂住脸颊,只觉半边身子都被亲软了,他垂下眼睫,开口说了今夜的第一句话:“你!……怎可如此无状……”

“卿儿,你手中握的是何物?”

明月卿一路被封行云牵着鼻子走,这时候才惊觉自己捂脸的手中竟还一直紧紧握着那摔成两半的昆仑玉。

“没什么,一块碎玉罢了。”他怕封行云看穿自己为他魂不守舍,于是强装镇定,作势要毁去。

“等等--”封行云是穷怕了的财迷心窍,见状赶紧心疼叫停,“就这么毁了多可惜,这玉质地细润色泽淡雅,摔得又齐整,很好修的!再说了,你看这上头的两朵并蒂莲花,雕得栩栩如生,像不像相依相偎、同心好合的我俩?”

明月卿听后小鹿乱撞欢喜不已,面上却装模作样地轻斥:“油嘴滑舌。”

灯下,明月卿安静坐在桌旁,看封行云专心致志地修补玉佩。

封行云出身卑贱,可相貌却实在出挑,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双唇更是生得恰到好处,端正微扬,天生含笑。

埋头做事时,脸上的神情专注而认真,透着股极其动人的风姿。

明月卿渐渐看得入迷,一时恍惚,竟产生种自己好像真喜欢上了封行云的错觉。

“我来时碰见薛灵羽了,他说其实你一直都很讨厌我。”

封行云的话犹如当头棒喝,一下将明月卿脑中那些旖旎暧昧的氛围中驱散得一干二净。明月卿心下大震,下意识想要撒谎揭过,可他抬眼观察,见其态度平静温和,似乎并不生气,才缓缓冷静下来。

“……谁叫你这么晚才来。”对方的包容让他重新有了娇纵的底气,明月卿一张口竟是把责任一股脑推到了对方身上,好像正是因封行云今夜迟到,自己从前才不肯喜欢他似的。

封行云轻笑一声,并不接话,继续埋首修补。

静谧的室内,明月卿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封行云只不过是件上不得台面的泄欲工具,自己根本无需在乎他的感受,反正他的身家性命全由自己掌控。

可现实却是无需封行云给出任何回应,在说完后明月卿就已经如芒在背、坐立难安,他反复偷眼打量,下唇都快被咬破了皮,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试探道:“你、你若是真心爱我,我又怎么可能会讨厌你……薛灵羽还同你说了其他的吗?”

“他确实还想再说些什么……”封行云随口而出的话让明月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惊惶得快要昏厥过去,好在下一句又立时柳暗花明了,“但我急着来见你,便没理会他。”

“给,修好了。”封行云笑意盈盈将玉递出,明月卿双手接过定睛一看,便惊喜地瞧见那玉佩果真完好如初,双莲断裂处不见一丝裂痕。

“行云你的手好巧!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