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城内除了皇宫我没过去,其余三十六街、七十二巷和八十一坊有哪一处我燕子张不是滚瓜烂熟,你怎么可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燕子张收起匕首,边清点包中财物边踏入深巷走向少年。今夜意想不到的丰盛收获令他喜上眉梢,眼皮笑出来的褶子深到能夹死数只苍蝇。
“值钱的东西都在包袱里,你已经拿到手了,还想怎样!”少年扶着墙气喘吁吁道,他虽看着柔弱,可面对盗匪神情却并无多少惧色,言语间充斥着养尊处优惯了的盛气凌人。
“放心小少爷,我向来只谋财不害命,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绿豆大小的眯缝眼从头到脚将少年扫视一番,燕子张情不自禁舔舔唇,露出一个见猎心喜的淫邪笑容,“我只是慕你风采逼人,想邀你一同共度良宵……小少爷不如跟了我,我断不会亏待你的……”
“放肆!你这无耻淫贼竟胆敢肖想本宫……本公子!”少年眸中噌地燃起熊熊怒火,白嫩小脸皱做一团咬牙切齿道,“我定要叫你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而燕子张显然并不拿这身形娇小的贵公子当回事,他左手将包袱扔在一旁,右手伸向胯间淫猥地揉了两把:“好啊,那就让我马上风死在小少爷肚皮上吧!”
看着猛然朝自己冲来的猥琐男人,少年惊骇得下意识退缩,待站定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怯懦后,他不由懊恼地重重咬住下唇。少年强镇心神,眉头深锁,最终下定决心一般将左手放置在右腕的护腕上,正当他将要抬手之际,面前的男人突然“哎哟”一声,骤停下脚步。
“谁!谁拿东西扔老子?!”燕子张龇牙咧嘴地捂着后脑勺东张西望,破口大骂,“背地里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站出来我们面对面较量!”
少年不知燕子张使的什么诈,只一门心思紧盯着他,握着手腕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
燕子张举目四望咒骂了半天,可漆黑的暗巷中莫说人影了,连道鬼影都没见着,他不由疑神疑鬼地嘀咕:“他奶奶的……难不成还大半夜见鬼了?”
话甫一脱口,他就觉得不大吉利,赶忙摇了摇脑袋驱散那些晦气的念头,随后便抬腿想要继续行不轨之事,少年紧悬的一颗心也因此再度提到了高处。
可诡异的是,那燕子张不过刚朝少年迈出半步,耳边只听“嗖嗖”两声风响,他双膝便猛地一弯,整个人重心失衡往前一扑,摔了个异常难看的狗吃屎。
他慌慌张张想要起身,偏生越急手脚就越是不听使唤,不是左脚踩右手,就是右臂绊左腿,整个人犹如冰面打滑一般摔在地上再起不来。
到后来那双焦急乱抓的手似乎生了自己的意识,竟不受控制地抡圆了臂膀,左右开弓扇了燕子张十来个大耳光!
接连的诡异遭遇令燕子张惊惧交加,他心知自己怕是惹着什么了,当即再顾不得其他,是求爷爷告奶奶声泪俱下地哀求着暗处那不知何方来的“神圣”能放自己一马。
眼前急转直下的滑稽一幕大大冲散了夜里原有的森冷,眼见方才还对自己出言不逊的狂徒转瞬得了应得的现世报,少年放开右腕,背着手昂首挺胸,扬眉吐气地大声哼笑:“活该!”
“你倒也心大,居然还笑得出来。”夹杂淡淡笑意的清冽声音悠悠从头顶传来,少年惊得蓦然回首仰头,就见身后的高墙上竟不知何时多了道负剑的人影,“就不怕我也是坏人?”
说话的男人背光而立看不清面容,言语虽有逗弄之意,但因嗓音低沉动听颇具磁性,故而让人生不出片刻反感。他双手环臂,斜倚着一棵靠墙而生的月桂树,合身适体的剪裁勾勒出他高挑完美的身形,在泠然的月光下显得慵懒而清贵。
虽然看不到脸,可少年直觉男人看着自己时是笑着的。
“哼,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