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感到诧异,没想到明月卿竟也在席间,只不过短暂的怔愣后封行云又迅速反应过来了,明月卿既住在天玑岛,又跟薛灵羽是表兄弟,这场合若是没了他才会奇怪。

就在封行云与明月卿目光相触的电光火石间,明月卿已迅速收敛了自己的眼神,转而借着饮酒低头与他错开视线,像是生怕多看一会儿,封行云就会不要脸地当众缠上他。

封行云对明月卿那副摆明要在人前跟自己划清界限的道貌岸然感到虚伪与可笑,他有些不屑地单边勾起了唇,随后也有样学样,目不斜视地路过了对方,莫说打招呼了,就是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欠奉。

而几乎是在封行云扭头离去的下一瞬,明月卿那三分委屈夹杂七分哀怨的熟悉声音便径自闯入了他的识海:“今夜子时我在房内等你。”随后更是不顾封行云意愿地详细讲清了自己房间的位置以及应当如何避开巡逻的侍卫。

封行云也不知是不是近来频繁的散功才使得自己的耐心一日差过一次,以往他总乐意去迁就明月卿那些不轻易展露人前的任性自我,可现在他却只感到疲倦与厌烦。

宴会结束时已接近申时,封行云见时候尚早,便想着四处逛逛,毕竟天玑岛的景色着实有趣,下次还有没有机会再来也说不准,若是不能趁机一次看个够本,属实就亏大了。

他一路走走停停,行至一处倒流的瀑布前惊奇地停下了脚步,封行云本想飞上去研究研究这奇观是如何形成的,可此时他正巧因散功失了灵力,于是只能费力爬上一块三人高的巨石试图凑近看仔细些。

而正当他津津有味地看得入神时,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见薛灵羽扯着嗓子嚷嚷开了:“封行云,你还有脸到处跑!”

薛灵羽平日就总爱跟封行云打打闹闹,这回他自认没用多大力气,动作甚至能称得上轻柔,可他万没想到自己不过随手一拽,封行云竟像只断了线的风筝被他给甩了出去!

眼见对方已摔下石头快要后脑勺着地了,薛灵羽吓得嗓子都破了音:“小心--!”

情急之下薛灵羽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他只飞身一扑,一手搂着封行云的腰,一手揽着封行云的背,着急问道:“你没事儿吧?”

封行云显然也被这无妄之灾给惊到了,愣了几秒后才回道:“没事。”

确认对方并没哪儿磕着碰着,薛灵羽才总算舒出一口气,而这一反应过来他才惊觉自己此时同封行云姿势实在有些暧昧,肌肤相触的地方也火烧似的发烫。

薛灵羽连忙松了手,慌慌张张地站直身子结巴道:“你你,你现在怎么这么没用啊!我就随手拽了一下你……你就摔倒了!你……我、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对啊,故意等你上钩来救我呢。”封行云没打算把自己散功的事再告诉第三个人,于是等站定后,便不正经地笑着回答。他双手抱臂,自然地转移了话题:“看你气冲冲的,又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薛灵羽的注意力果然轻而易举被封行云牵走了,他从袖子里拿出小鸟哨子,忿忿地丢到封行云身上,“你看看你送我的是什么!”

“是什么?是小鸟哨子啊,你不觉得它跟你长得很像吗?”封行云嬉皮笑脸地把哨子举到薛灵羽脸边堂而皇之地做比较。

“我十七岁的生辰,你就买这种破烂来敷衍我!”薛灵羽烦得一把拍开封行云的手。

“谁说是买的了?”封行云好脾气地从地上捡起被拍掉的哨子,“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薛灵羽脸上出现了瞬间的错愕:“这……是你亲手做的?”

“当然了。”封行云边拿衣袖轻轻擦去哨子上沾染的灰尘,边说,“我还自制了个传音法阵附在上面,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