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这趟下山仍旧乘的薛灵羽的马车,明月卿落座没多久便称身体不适,想要阖目休息。这本也算不上什么大事,薛灵羽正想说他的须弥戒中有不少应急药物,可封行云却抢在他前头神色紧张地对明月卿关怀备至:怎么不舒服、哪里不舒服、为什么会不舒服、需不需要看大夫……一连串的问题连珠炮似的倾倒而出。

明月卿脾气好,身体不适被缠着问东问西还能笑着一一轻柔应答,只是坐在一旁的薛灵羽却跟死了亲爹似的一语不发地又摆出一副人人都欠他的晚娘脸,好在马车内倒也无人在意他。

直至听到卿儿只是昨夜没睡好,所以有些头痛后封行云才终于放下一颗悬着的心,絮叨了一番他便脱下自己的外套准备披到明月卿身上让人在马车上好好睡会儿。

眼见明月卿的手快要接过衣服,薛灵羽突然抱着臂膀在旁似笑非笑地发难道:“本少的车上莫非还能短缺得了御寒的衣被?要你在这儿一脸穷酸相地假献殷勤?”他说着便从座椅下的暗格中取出一床蚕丝被,体贴地亲自搭在了明月卿身上。

明月卿倒没说什么,笑着轻声道谢后便靠着车壁阖眸小憩了。

一路上因着明月卿在,薛灵羽一直都没能好好同封行云说几句话,可给他快憋死了,他正想趁人睡着开口说点什么,结果刚冒出点声儿就被封行云火速扭头怒视示意闭嘴,别吵着人睡觉。

薛灵羽瞥了眼明月卿清丽安宁的睡颜,不得不忿忿地再度闭上了嘴。

而马车里人老实了,有些东西就不老实了。

明月卿睡着没太久,一直安静绕在他腕间的两条白绫便蛇似的从袖里探出来,行云流水地缠到了封行云身上。

封行云与明月卿朝夕相处这么久,倒也与白绫打过几次交道。他从前只以为那不过是普通法器,就如他的太微剑一般,可就最近这一月以来,封行云有时夜半醒来便能瞧见自己身上裹着这两片白绫,有时它们甚至还有些淫猥地陷在自己侧睡时聚拢在一起的乳沟间或是……或是臀缝间。

头次发现时封行云也大惊失色过,只是白绫们见他醒转便一溜烟缩回明月卿袖里,速度快得让封行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

因着也算有过了亲密接触,如今在马车中再被这两条与主人清冷高洁的秉性截然相反的白绫缠上时,封行云的反应已是十分从容了。他如逗狗一般随意同白绫玩耍,时而故意抬高手臂看两条白绫争相从他手肘绕到他指尖,时而扯下一条缠住自己的白绫将它扔远,再看它小蛇一样重新游回自己身边。

封行云无声地同明月卿的灵器玩得不亦乐乎,直到有条白绫几番试探,终于快要顺着衣领滑进他双乳时,封行云眼疾手快将它一把揪住拎了出来,笑骂道:“你这小白绫怎么这么色,往哥哥哪里钻呢?”

而一旁被冷落许久,吃味吃得牙都快酸倒的薛灵羽见封行云率先破了闭口禅,终于再也忍不了地咬牙切齿道:“我看不是白绫太色,而是你太骚吧!勾引活人还嫌不够,如今竟是连死物都不肯--”

“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