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有时候连喘口气都会被愧疚和绝望湮没。

活着的江学林和江磊并没有办法让他感觉好受一些,那些刻入灵魂的绝望和自责依旧如影随形,甚至随着他将原本的轨迹改变而愈演愈烈。

江霄在雨里走着,仓惶而短促地喘了口气,却依然觉得空气稀薄,周围黑漆漆的雨幕看不见半点灯光,雨打在伞布上的声音让他有些眩晕。

操,这是哪儿?

他回过神来,一时没认出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狭窄的巷子,溢满的排水沟,头顶上是轰隆隆的雷声,简直跟恐怖片没什么两样,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呜咽的哭声,江霄的头发瞬间一炸。

前面有道模糊的白光一闪而过,旋即传来了脚步声,哭声也越来越近,江霄握紧了伞柄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谁知脚下一滑,半只脚踩进了旁边的排水沟里,他急着去扶墙,手里的伞掉在了地上,瞬间被雨水浇了个透心凉。

那在晃动的惨白的光直直地照在了他脸上,他下意识地挡住了脸。

江霄心里无数恐怖的猜测呼啸而过,想起鬼怕脏话的说法,壮着胆子骂道:“操!王羽\熙八蛋!是不是找死!?”

鬼是不是不怕死?

不等他改口,那白光晃动了两下,哭声变成了抽噎声,一道熟悉的声音落进江霄耳朵里:“江霄?”

江霄放下胳膊望去,只见付清舟拿着个老式的蓝色手电筒,另一只手拎着个大编织袋,付致趴在他背上搂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费力地举着把伞,还时不时抽噎一声。

“操。”江霄瞬间松了口气,眯起眼睛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怎么是你俩?”

他弯腰将伞从地上捡起来,跺了跺脚,运动鞋刚全泡水里,黏腻湿漉的感觉没什么差别。

“回来拿东西。”付清舟背着付致走过来,对着他的脸晃了晃手里的灯,“倒是你,怎么这时候在孟村?”

而且脸色惨白,活像丢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