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败一方血肉枯散,神魂险些都被胜方追击剿灭,还是鬼差无常及时出现,带走了落败方,才避免其差点魂飞魄散的惨局。
贺卿生咂舌于他们出手狠辣,问出了一句特别天真的话:“师父,下这么狠手,他们是有多大仇多大怨啊?”
她师父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她:“无仇无怨。”
无仇无怨,一方神魂险些尽灭。
她记得师父面对她震惊的神情,高深莫测道:“修士斗法,生死常事,不是每次都会有鬼差出现得这么及时。”
“像你这种无背景的小虾米,现在估计早魂飞魄散了。”
人情世故,背景后台真是永不过时。
贺卿生还没感慨完,就对上了双邪气四溢的眸子:“师父,先别说这个,那边冒黑气的人好像发现我们了。”
“什么?”
那天,贺卿生不记得师父拎着她窜得有多快了,只记得自己好像被风狂抽了一万零八千个嘴巴子。
自此之后,贺卿生痛定思痛、茅塞顿开、头悬梁锥刺股,拿出高考五点起床背书的毅力,开始修仙炼体。
在她不断的影(内)响(卷)下,师门上下保持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优良学风。
后来,当她自己悟到了大乘境界,才明白了当初斗法的两位修士是多危险的存在。
而担得起接引修真界大乘期修士的黑白无常,只能是最高品阶的黑白无常谢必安、范无咎二人。
眼下出现在应去劫面前的,正是那谢必安范无咎。
黑白无常态度不算热络,但相较他人而言,对应去劫绝对算得上温和。
他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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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大人留步。”
“公子还有何事?”
顶着“一见大吉”高帽的白无常转过身来,轻摇羽扇,一阵清风从应去劫脚底升起,将他托出坑,稳稳放在地面上。
应去劫站定道谢,斟酌了一下用词,问道:“不知二位大人在此地界内可曾见到其他鬼物?”
黑无常左手的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哗啦的声响,一阵气流呼啸,瞬息间穿过林木山涧,他道:“并未。公子可是有其他困扰?”
想来贺卿生是真的走远了。
应去劫摇了摇头。
黑白无常带着伥路鬼隐去了身形。
林间鸟鸣清脆,虫声聒噪,山泉水叮咚作响。并非悄无声息,却依旧格外寂静。
应去劫从包袱中拿出药镰,握在手中,打算继续赶路。
没走两步,一个木头墩子从天而降,稳稳地掉进他怀里。
应去劫小臂一阵发麻。
小木偶脸上虽然还是他划坏了的线条,但应去劫居然能分辨出她此时绝对是带着笑的。
“哎呀,好巧啊,应医师。”贺卿生自然地顺着衣服前襟爬上他肩头,稳稳坐好,仿佛根本没有刚刚坑他的那回事。
“呵,我需要说好巧吗?”
贺卿生:“那倒不用。”
应去劫懒得计较,他在想,连黑白无常都发现不了贺卿生的魂魄。
她是什么来头?
两个心思各异的人又踏上了同一条路。
穿行林间,应去劫的包裹肉眼可见的鼓了起来。
贺卿生趴在各式药草花木中,试图用她六个木头手指串花环。
可惜她十指尚在时都算不得心灵手巧,现在更是难上加难。她挑了朵大红花瓣金黄蕊心的单层花,满意地爬上应去劫头顶,插在他的发冠根处。
这段时间应去劫已经从最初的挣扎、抗拒,进化到了麻木。最后无论是红花、黄花还是紫花,无论是别在头上还是耳后鬓边,他都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