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日后再说,也不着急。”应去劫半搂着她,去抚她眉宇,却只听耳畔传来一句幽幽的:“邵礼,我记住了。”
她平淡的我记住了几个字,后面总像是接着一句无形的“迟早弄死”,压迫力十足。
“……”应去劫试图找补:“其实邵礼对我也没什么恶意。”
贺卿生狐疑地看他一眼,哦了声,不经意道:“你就是太善良了迟钝,但是没关系,我对他有恶意就行。”
应去劫:“……”对不住了邵礼。
他的一些奇怪形象已经非常根深蒂固了,似乎贺卿生从在凡间初遇起便觉得他人善被人欺,可怜且柔弱?
从前遇到事,她看他的眼神除了关切,还带着她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保护欲。
敏锐如应去劫,早早就发现了藏在那些真真假假、不着调的话语背后最单纯的宝藏。
等等,保护欲?柔弱可怜?
应去劫表情呆滞:“生生,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很弱啊?”
空气静默。
坏了,应去劫僵住。
他明明是要按《吸引心上人的三十六计》在贺卿生面前树立高大可靠的形象啊!
“怎么会这么说。”
贺卿生偏头往向应去劫,他在问这话时眼里盛满紧张和期望,像是只讨巧卖萌又怕出错的小狗,尾巴摇得可怜又可爱。
床上床下简直两个人。
贺卿生浑身一激灵,连忙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去想有关应去劫的回忆。
去想他采药时微微弯下的腰,看起来纤细却肌肉泵张;去想他握剑时格外骨节分明的手,太长了……
贺卿生:“……”我忏悔。
同一片安静的天空下,两个思维南辕北辙天马行空的人,在同一时刻,齐刷刷别过了通红的脸。
半晌后,感觉到应去劫的认真拘谨,贺卿生慎重思考评估了应去劫的实力,坚定道:“当然不会啊,你看你会医术又会制毒,剑法也相当不错,完全就是能打能奶的全能选手啊。”
“而且你才学几年就做到了这些,真的很厉害!”
亮晶晶的黑眸倒影里,应去劫看到了自己控制不住勾起的嘴角。
他飘飘然冒着泡时,贺卿生已经没再纠结邵礼的事,跳到了下一个话题:“平柳捆回来的严行一不是本尊。”
应去劫:“是假的?”
贺卿生解释道:“不全然是,他体内没有我埋在严行一身体里的煞气线,但是他又拥有严行一的所有记忆,性格、语言、行为都没有破绽。”
“不像是分神能做到的。”
没有任何神魂分裂的痕迹,况且,连化神期修士进行分神都难以保证行为逻辑的准确性。
而这个严行一不仅在东川林秘境里跟着应对妖兽异禽,更在灵境内跟问心宗那五个轮流交了遍手。
毫无破绽,如果不是贺卿生那一缕煞气的话。
“对。”贺卿生蹙眉,“我推测这个严行一恐怕只是一颗废子。”
应去劫的心沉了下去,他再次牵住了贺卿生的手,说:“去看看吧。”
贺卿生垂眸轻轻应了声:“好。”
她攥紧了应去劫的手。
禁室内。
桌子上摆放着瓜果小食,茶叶里掺着桂花,幽幽渗出馥郁雅香。精致的小茶壶施了小咒术,茶壶壁始终保持着适宜的温热。
严行一身上盖着的薄被和药草制成的枕头都加了安神的药效,一间本该起到惩戒性质的禁闭室,硬生生被玄丹宗弟子夹带私货成了舒适度极高的居家寝殿。
看来他在玄丹宗还蛮受欢迎的。
准确来说,严行一在凡间也是这样,混在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