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尖上向后轻推,明明是滑稽的表情,放在应去劫那张脸上竟然显得有几分可爱。
看了会儿,她小心翼翼将应去劫的手臂拿开,摆放平整,翻身下床。
虽然知道修士不至于被压麻胳膊,贺卿生还是心虚地替他顺了下筋脉,她发现自从昨天除掉墨线后,应去劫的身体恢复得尤为迅速。
只是一想到还剩一小截墨线未除,贺卿生就如鲠在喉。这墨线看似死物,其实不然,她若再想用煞气突袭去绞灭剩余的墨线,恐怕难如登天。
必须得等应去劫醒来后,获悉些关于墨线的线索,才能对症下药。
适时,屋外传来人声,听着像阿力在唤她。
贺卿生懒散捋了把头发,走出里屋,拉开木门,阿力正抱着一大束五颜六色的小花冲她傻笑,那花瓣上露水未消,像是起了一大早刚摘的。
他另一只手拎着个热气腾腾的食盒,纵使做足了准备,突然见到贺卿生,阿力仍不免手忙脚乱,一时不知是先给她花还是先给食盒得好。
阿力有些不好意思,烧红了脸,难得能在小麦肤色上看到抹鲜明的红晕:“贺姑娘,这是我阿祖今早现烙的鸡蛋饼,她刚估摸着你差不多醒了,让我来给你送些尝尝。”
“多谢,难为卓依阿妈费心了。”贺卿生接过食盒放回堂屋,寒暄了几句,东扯西扯硬不提那花束。
阿力嘴笨,贺卿生说得快,又有意打岔,他晕晕乎乎被送出门,手上还抱着那捧花。
“等等,贺姑娘。”
贺卿生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阿力生怕又被牵着鼻子走误了正事,急切将花塞进了她手中。
然后,他站得板板正正,说得认认真真,话里话外却给了贺卿生极大的震撼。
阿力语速温吞,老实巴交地说出寨子里谁谁谁有三个丈夫,一个打柴一个捕鱼一个做活分工明确,他觉得贺卿生的夫君反正病弱,家里少不了男人干重活,不如也找两个丈夫。
比如说他,他是来加入这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