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潢应该是换过了,二楼没有一点血迹,诸伏景光在二楼站了一会儿,继续往三楼走。

某种恍惚令他在进门前驻足了一会儿。

房间和第一次进去前一样,殷红的玫瑰花瓣四散在床上。

诸伏景光仿佛能看见乙骨二泉从他身边走过,嫌弃地把那些无辜的花瓣扫落在地。

“……”

那些花瓣还在床上。

“……哈啊。”

诸伏景光躺在床上,无意义地叹气。

玫瑰花像是喷了香水一样,浓重的香味让人头晕目眩。

他打算在这里睡一晚上,明天就回长野在哥哥家附近租个房子住。

……为什么回到这里来了。

他或许什么都没想。也许这几天他都是这种状态,所以他的联络人才会劝他休息一段时间。

他拿出了那把手枪。

他摩挲着扳机附近的位置,手指假装做了一个屈起的动作,指尖没有用力,指节稍微往前。

理所当然的,枪没有响。

这并非什么难以识破的假动作。

太慢了,开枪应该更加果决。

他把枪丢在一边。

事情变化的太快了,他本来该说的话还来不及说到现在,没有话想说了。

连抱怨的力气也没有。

他疲惫的闭上眼睛,无暇他顾,想要稍微休息一下,半睡半醒间,他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床塌陷下去了了一块,下意识想要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然后是枪械上膛特有的响声

诸伏景光猛地坐起身,看向身边的手枪,它还呆在原地,还没等他松口气,一只手从他身后伸出,死死捂住他的口鼻。

他下意识开始挣扎。

按住他的人强壮得不像是人类,轻松地摆弄一个身高将近一米八的成年男性,诸伏景光的肘击被接住,左胳膊被反剪到身后,床垫受压变形,他的重心不稳,下意识伸出右手想要扶着墙壁,被抓住破绽,捂住他口鼻的手改为将他用力掼在了床头柜上,剧痛与眩晕中,他额头抵着墙,右手也被抓住,一起压在身后,然后……那只手慢条斯理地重新捂住了他的嘴。

诸伏景光沉重的呼吸着。

压制住他的手令他感到熟悉。

似乎是确认了他不会呼救,捂住诸伏景光嘴的手慢慢松开,代替的是,身后的人把食指和中指探了进去,一瞬间的茫然之后,诸伏景光下意识想用力咬下去,牙齿却刚好咬住了那个人中指上的戒指。

“……!”

诸伏景光咬着戒指,任由那个人的指尖戏弄似的在他口腔中搅拌,直到身后的人收回手,他也没松口,于是那枚戒指从那个人手指上脱离,被诸伏景光含住。

微微发热的舌头舔过戒指上的小巧机关。

伤人的利器毫不留情的刮伤他的舌尖,他想要回头看,被粗暴的抓着头发按在了墙上。

这一下完全没有留情,诸伏景光眼前一黑,一个没注意,戒指从他微微张开的口中滑落,沾着唾液的戒指被主人接住,身后那个人与诸伏景光贴得很近,诸伏景光能感觉到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后颈上,那种感觉逐渐蔓延至全身,他的额头抵着墙,像是在面壁思过,口中含糊地呜咽了一声。

在他的视野中,那枚戒指被身后的人单手戴回手上。

然后,诸伏景光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乖一点。”

诸伏景光挺直的脊背慢慢蜷缩。

他面对着墙壁,感觉到抓着头发的手慢慢放松,也没有回头看。

他被从身后抱紧。

“……哈。”他身后的人呼了口气,“坏狗狗。”

诸伏景光低着头。